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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离开了。
傅知宁一脸恍惚地回房,反复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终于在蜡烛燃尽之前拍了一下桌子——
他那话的意思,是她暂时安全了?那他办完正事之后呢?
傅知宁复盘刚才的见面,思量许久确定自己想的没错。虽然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这几天是没事的,她也不用担心他夜里突然到访了。
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突然卸下,傅知宁只觉浑身轻松,往chuáng上一倒便彻底睡着了。
这一晚不用再提心吊胆,傅知宁睡得很熟,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清醒。
不得不说晚上休息和白天休息的效果全然不同,夜晚熟睡两个时辰,都比她白天睡一天醒来jīng神要好,傅知宁难得的神清气慡,洗漱之后便去找徐如意。
“知宁小姐,如意小姐还没起呢。”守在徐如意门口的丫鬟忙道。
傅知宁闻言停下脚步:“那我等她醒了再来。”
说罢,便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到一半时突然遇到徐正。
“舅舅。”她唤了他一声。
“这么早就起来了?那一起用膳吧。”徐正笑道。
跟舅舅一起用膳,岂不是还有百里溪?傅知宁表情一僵:“不用了,我等如意……”
“她还不知要睡到何时,你等她作甚,仔细等太久会头晕。”徐正说着,便qiáng行将人带走了。
夜深人静中有打更的声音传来,悠悠扬扬惊起几声犬吠,却衬得黑夜愈发安静。傅知宁直愣愣地躺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去透气了。
三月底的安州城天气暖和,夜间的风也不沾身,她只披了一件外衣也不觉得冷,只觉微风拂面很是舒适。这个时候,莫说是徐家众人,就是整个安州城都睡了,傅知宁独自一人清醒着,心情久违地放松,仿佛只要不在屋里,就不怕百里溪找过来。
在院中坐了片刻后,她渐渐又觉得无聊了,犹豫再三后还是没忍住,偷偷溜去了园子里。
舅舅安州的宅子没有京都的气派,可三进三出也十分不错,尤其是不大的园子里,不像寻常人家一样种花种草,而是种了许多菜,他们平时吃的青菜便是从这里摘的。
傅知宁也实在没事gān,gān脆蹲在菜园子里拔杂草。
她做得认真,整洁的指甲很快染上了草汁,看上去脏兮兮的。她却乐此不疲,清理了大半杂草后,又去拎锄头,想把土顺便松了。
下人用的锄头又大又沉,她拿起来时摇摇晃晃,随时有砸到脚的危险。
暗处瞧着这一切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在她扛着锄头准备开始gān活的时候握住了木柄。
傅知宁一用力,清晰地感觉到高出肩膀的那截木柄在她背后被拽住了,顿时惊起一身jī皮疙瘩,僵硬得原地变成一桩木头。
只要她不回头,就什么人都没有,只要她不回头,就……
“傅小姐好兴致,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儿黛玉葬花?”
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傅知宁顿时绝望,心道人倒霉时果然喝凉水都塞牙,她都老实安分多久了,就今天出来走走,还碰上这位杀神。
“傅小姐?”百里溪垂着眼眸,安静看着连耳朵仿佛都在表达紧张的她。
叫完这一声,紧张的小耳朵动了动。
百里溪倏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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