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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道:“我没得选。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为何不给?”
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可是旁人哭都哭不来的金手指!沈清秋心说金山扛不住败家子,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拿心魔剑要干什么?北疆南疆,苍穹山幻花宫,会受到什么威胁?”
洛冰河道:“师尊生气我把心魔给了他,只是因为害怕牵连这些地方?还是只害怕牵连苍穹山?”
他这话说得,就像那些整天抓着男人问“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更爱你的事业还是更爱我”的小女孩儿一样。沈清秋正想再跟他挑明利害,干点正事,却卡了一卡。
帐上映出巡逻魔族小兵的火把之光,还能听见狼嚎牛叫还有刻意压低的呵斥之声。
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梦里?
怎么看,洛冰河也就站在他帐里,而不是身处梦境之地。
来的,是他本人!
他现在没有了可以拿来当任意门的心魔剑,横穿北疆过来,少说也有千里之遥。沈清秋就是想扇他后脑勺,想到这路途迢迢,下手也要斟酌三分。
眼见他打蛇随棍上,一条腿这就压上了床沿,沈清秋几欲吐血,却还要拿出做师尊的威严:“洛冰河啊洛冰河,你是不是太过自负,自恃艺高胆大,一个人跑过来送上门。南疆起码两成的魔族都在这队伍里,再加上两个和你同血系难对付的魔族前辈。万一被发现了,你这是找死!”
洛冰河道:“师尊,我不能明着抢人,我怕他催动你体内的血蛊,可你总不能叫我坐着等。师尊你就别骂我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沈清秋不断把他脑袋推开,竭力维持一本正经:“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惊动到谁?”
洛冰河道:“怎么可能?我要进来,谁也别想瞧见。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担心……”
他还没说究竟是什么事,忽然从帐外传来一声清咳。
竹枝郎的声音响起:“沈仙师?休息了吗?”
一听这声音,洛冰河两眼杀气陡生,冷冰冰的横了出去。沈清秋忙按住他,眼色严厉,示意他别冲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洛冰河被他瞪了,反而脸颊染上一层淡红,沈清秋看得抖了两抖。帐外有魔族兽兵巡逻,帐内又无处可躲,无奈之下他掀开被子,洛冰河从善如流地挤了进去。
竹枝郎在外自言自语道:“这么早就歇下了吗?”
帐外静默片刻,沈清秋还以为他走了,正要松一口气,竹枝郎道:“那……在下就打扰啦。”
怎么原来睡着没睡着你都是要进来的吗?
那还问个屁!
洛冰河露出个脑袋,疑神疑鬼道:“这蛇趁师尊睡觉要进来干什么?”
躲好你的就是了熊孩子!沈清秋把他脑袋按回去,跳下床叫道:“别进来!”
竹枝郎果然没进来,困惑道:“原来没休息吗?沈仙师刚才为何不答话?”
沈清秋道:“困觉,不想答话。喜之郎你走吧。”
竹枝郎愣住了:“白日不是说好了吗?”
死死死。白日确实说好了,竹枝郎晚上会来给他烧掉剩下的情丝!
洛冰河又露出脸,悄声质问:“说好什么?”
沈清秋前脚刚把第二床被子堆到他身上,放下床帘,竹枝郎后脚便进帐来了。他手里拿着那只小金炉,眼睛斜视一旁,道:“深夜冒犯,沈仙师还请海涵。只是情丝不除尽,唯恐多生事端。”
进来了再赶出去就太惹人怀疑了,反正竹枝郎出于莫名原因不敢多看他,只能尽量小心些。沈清秋挡在床帘前,微笑道:“明白。麻烦你了。”
竹枝郎客气地道:“分内之事而已。沈仙师为何不到床上……”他还没走出一步,沈清秋错身挡在他面前,抓住他手臂,转了个圈。
转到竹枝郎背对床帘,沈清秋才说:“不上床。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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