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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迟疑地点了下头。
“说说仔细。”
余舒不敢肯定任奇鸣知不知道大安祸子与破命人的隐情,只好装傻充愣道:“死的正是先前被革职的一个太承司女官,江西风水湛家的小姐,好像人是先被勒死然后投井的,就不知她生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惨遭如此凶手。”
“死后投井么。。。”任奇鸣自言自语了一句,又问她道:“昨晚守卫说,大理寺的捕快来请道子问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余舒遂将在井边发现景尘遗失的院士签这一线索,告诉了他。
任奇鸣听后,用力皱了下眉头,后道:“太史书苑接连闹出命案,死者多少都与道子干系,此事绝不简单。你与道子是旧识,身为朝廷命官,理当小心为妙,依本官之言,凶手抓到之前,你就不要往书苑去了。”
余舒眼皮轻眨了一下,抬头看着任奇鸣,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心中却能肯定了,任奇鸣也是个“知情者”。不然就凭两人有怨在先,前有断指之痛,任奇鸣为何会突然关心起她的好歹。
“你也下去准备吧。”
“下官告退。”
余舒转过身,眼神即是一沉,薛睿昨晚分析的不错,现在皇帝他们在乎她的生死,是因为景尘的命数未解,可是等到大安祸子破命后,她是死是活,便无关紧要了。
这样不行,她得有所行动,不能单单指望着薛睿为她谋出路。
走出议事厅,余舒仰头望着晴朗的天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首先,她让他们晓得,她可不光是一个破命的人形道具。
转眼就到了下午,司天监带领着易师大队进宫。
不在官中的易师们不知道司天监内部已经有了策略,只道昨日被一个番邦使节羞辱了,隔了一夜,再次在宫殿之上见到东瀛使节,一个个都是横眉冷对。
御案上摆放了几盘颜色鲜艳的瓜果,一看都是番邦进宫之物。
兆庆皇帝手里捏着一枚黄色的硬果把玩,居高临下,浓眉底下是一双微微凹陷的眼睛,唇上胡须盖住了嘴角,叫人看不出他心情好坏。
他对几国使节道:“本来今天该要尔等见一见我朝易师奇术绝学,但有东瀛阴阳师的起死回生之术,朕倒不好意思让他们班门弄斧了。”
接着环扫殿内:“想必你们与朕一样,更想见识见识起死回生的神奇。”
司天监那边一律不吱声,文武百官那边,也没人傻的谄媚迎合,大家心里都有数,皇上虽然想看起死回生的把戏,但是未必愿意见到大安易师被人比下去。
余舒望着对面那个光脑门扎辫子的东瀛使节,见他起身鞠躬:“外臣这就让安倍先生为陛下展示独一无二的起死回生之法,待陛下见证真切,还请您如约答应,敝国将以两位珍贵的阴阳师大人,交换那一座无人小岛。”
兆庆皇帝笑了笑“朕一言九鼎。”
他将手上硬果搁回盘中,道:“听说你昨天问鸿鹄寺讨要死犯与狗畜,用以施术,朕让他们准备了。”
说完,不管众人脸色,就示意太监传话出去,不多时,就有侍卫抬着一只木箱,与一只笼子上来。
那笼子里关着一条土狗,一身灰黄的毛发被特意洗刷过了,来到陌生的环境,不安地呜呜低叫,在笼子里打转。
至于那口木箱,看不见里面,但从兆庆皇帝先前的话中,众人也能猜到里面装的什么。
一阵窃窃私语声响起。
好在今日殿上没来半个言官,不然一定会跳出来指责皇帝此种行为荒唐。
几个文臣眉头皱起,暗暗摇头,但见薛尹两位相国都坐着没动,也就没有自作聪明地出来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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