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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噗嗤一笑,“女儿都到了要嫁人的年龄,还是什么小妖精,要说也是老妖精才是,喏,她当年比我还大一岁,看我这匣子里的白发,汪氏也老了。”
钱嬷嬷欲言又止,汪氏若是与温蕙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凝在温蕙身上,那皮囊着实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到了现在,温蕙宛若还是恰恰双十出头,艳丽无双。
汪氏看着钱嬷嬷的表情,想到了温蕙的容貌,笑容淡了一些。
“好了,钱嬷嬷,不就是老爷去了她那里,算什么大事?平日里,他就会假借要过问二丫头的事情,平白去那边受白眼,现在温蕙招招手,他岂不是像哈巴狗一样对着对方摇尾巴?”
最后的话让汪氏自己笑了起来,“我这个比喻可说的真好,林怿就是温蕙手中的一条狗。”
汪氏在丈夫要把温蕙抬入到房中的时候确实是又惊又怒,对温蕙也提防了很久,后来知道温蕙与林怿的事情,温蕙还用剪刀戳了林怿十几戳子,王氏反而对温蕙升起了微妙的同情,等到后来见到了十几年如一日温蕙对林怿横眉冷眼,她对林怿有些幸灾乐祸。
林怿跪舔温蕙又如何?温蕙还不是不理他?现在不过是为了女儿稍稍和颜悦色一些,就能够想象到这条狗的狂喜。
汪氏啐了一口,带着发泄的快意。
“所谓是一物降一物,林怿在温蕙那里屁也不是。”
钱嬷嬷说道:“以前温姨娘闷不吭声的,现在都去找老爷了,夫人,这不得不防。”
“那么多年她都不肯对着林怿低头,现在为什么?”汪氏手指点在梳妆台上,对着嬷嬷说道,“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宝珍那丫头把二丫头折腾得太过了,让这温蕙开始护犊子了,那么多年都对林怿冷淡,现在就算是稍稍缓和,也算不得什么。罢了,不说她了,我还是烦心宝珍的事情。”
想到了林映雪,又难免想到林宝珍的预知梦,汪氏想到了林映雪做了谢公子的贵妾的事情,当时她追问过女儿一句,温蕙是不是死了,最后得到了女儿肯定的回答。
也是……
倘若不是温蕙死了,温蕙当年因为妾室的事情闹得那么厉害,怎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可惜了,倒是不能看到温蕙死了,林怿是什么模样?
汪氏转念一想,既然在女儿的梦里温蕙死了,她现在只需要静静等着,就可以看到温蕙是怎么死的。
想到了这里,汪氏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来。
钱嬷嬷说道:“大小姐也懂事了,本来不是说要让二小姐在院子里抄佛经,还不是把二小姐放回去了?”说到了这里,钱嬷嬷又忍不住说道,“夫人,我刚刚去了侯府,侯府说再让我确定一遍,真的要散播那些消息?要毁了大小姐和傅嘉泽的婚事?”
预知梦的事情太重要,汪氏自己心中有数,并没有告诉别人,此时点头说道:“我确定,劳烦嬷嬷再跑一趟,这消息尽快散出去,好让傅嘉泽知难而退。”
长青侯府再得到了汪氏的答案之后,虽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确定了不是林宝珍肆意妄为,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准备清早就开始散播消息。
第二日清早
当天边迤逦有了金色的光,照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琉璃瓦灵动地泛着光,宛若是光的海洋。
日头渐渐升腾起,一辆青帷马车停留在巍峨宫殿的一处角门。
大约等了一刻钟,角门打开,从内里出了一人。
领头的内侍带着马车迎了上去,同时对宫中出来的人行礼:“傅公公。”
那人个子生得欣长,穿着的是内侍服,面白无须生得俊美,身上带着难言的气韵,那是久居人上才的气质。此人正是宫中的总管太监——傅斌。
傅斌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刚上了马车就单手托腮睡着了,显然是累得够呛。
迎着傅斌的人本来想说什么,看到了对方已经睡着,就咽下了所有的话,直接挥挥手,青帷马车安静地往傅斌在宫外的一处私宅行去。
傅斌是帝王身边的第一人,就算是朝中的大臣也得恭维喊一声“傅公公”,若是阿谀奉承的,更是恨不得替他脱靴揉脚。
这马车看似低调,内里十分奢华,通体用的是昂贵的沉香木,马车里都浸淫了淡淡香气,马车底铺着是上好的雪狐皮,通体雪白毫无一丝杂毛,而傅斌的黑色皂靴就直接踩在上面,留下了脚印。
等到进入到了私宅里,傅斌也不用下马车,大门门开被拆下,马车一直行到了内院,傅斌被人背入到了房间里,有丫鬟快速地给他脱靴更衣,伺候傅斌入了已经暖好的床褥里。
傅斌本就已经是半梦半醒,在天蚕丝枕上蹭了蹭,进入更深层的梦乡。
等到安置好了傅斌,迎接他的那个内侍到了隔壁的房间,抱歉地看着里面的人,“傅公子,我家公公在一出来就睡着了,我还来不及和公公禀告您过来的消息。”
在这偏侧厢房的就是傅嘉泽,与寻常书生相比,他的身材更为挺阔一些,把青衫穿得格外有神,配合剑眉星目、薄唇挺鼻,容色俊美,是人群之中第一眼总是会目光凝在他身上的存在。
他外面是简单的青色布料圆领袍,露出雪白的内里边,内里的布料看起来不打眼,倘若是懂行的人一抹就会知道,这中衣其实是天蚕丝所制成,价格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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