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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生恐牡丹惹祸上身,忙上前拉住牡丹,连声道:“少夫人您糊涂了,虽然是嫁妆,但不过就是一盆花,郡主娘娘看得上,是您福气,还不谢恩?”
林妈妈这话说出来,听着是劝牡丹从了,可细细一听,却是清华郡主巧取豪夺人家嫁妆。潘蓉哈哈一笑,道:“清华,你就别戏弄人家了,看看人家都要哭了。”
牡丹不记得自己与这潘蓉有什么交情,但今日他确确是一直帮她,也不及细思,就顺着他话头,可怜兮兮地道:“是我愚钝,郡主乃是天家之女,什么稀罕物没见过?郡主园子里又怎会少这样一盆花?又怎会为了它和我一个无知妇人计较?逗我玩我也不懂。”
刘畅扫了牡丹一眼,低声喝斥道:“上不得台面东西!”
牡丹很好学地问:“夫君,上得台面又是什么东西?”
刘畅被噎着,冷冷地瞪着牡丹,牡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一副虚心求教样子。
潘蓉又是一声笑:“妙呀!下次我夫人这样骂我,我正好这样回她。”
清华郡主瞅了潘蓉一眼,笑道:“行啦!我再怎么混,也不会为了一盆再寻常不过花就落下一个仗势欺人名头。不然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御史又找到可以说我由头了。”言毕看也不看牡丹一眼,摇着扇子问刘畅:“还不入席么?你不是说今日有什么特别好玩儿东西?你要敢骗我,给我当心着些儿!”
刘畅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了会有就一定有,你放心好了。”
二人把牡丹给扔到一旁,目中无人地携手往前去了。潘蓉凑到牡丹身边,笑道:“你倒叫我刮目相看了,他这样对你,难过么?”
因着他刚才几次三番为自己说话缘故,牡丹虽知他与刘畅本是一样人,却也没多讨厌他,微微一笑道:“世子爷若是认为我该难过,我便难过。若是不该难过,我便不难过。”
潘蓉哂然一笑:“能留下这条命就是好,若是还要奢求,便是贪心了。”说完哈哈大笑着往前去了。
牡丹冷冷一笑,无论刘畅身边这些人是什么样性情,无一不认为她是高攀了。可是,潘蓉为何愿意帮她呢管,看来不是那么情愿,但他到底还是帮了。还有,这李荇为何这个时候了还不来?难道她之前所以为,错了?
玉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牡丹神情,她以为牡丹一定会如同从前那般失魂落魄地躲回自己院子去黯然神伤,谁知牡丹却那里犹如老僧入了定。便担忧地推推牡丹:“少夫人?您还好吧?”
牡丹笑道:“我当然好。”
玉儿笑道:“那婢妾伺候您进去?里面只怕是开了席呢。”
“也好。”牡丹带了惊魂未定林妈妈与雨荷一道进了宴会场所,里面已经开了席,那班家伎已然开始奏乐,纤素换了一身雪白飘逸轻纱宽袖长衣长裙,正跳绿腰舞。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不可否认,纤素跳得很好,但场中却没几个人看她跳舞,而是自顾自地谈笑。尤其是刘畅和清华郡主,正头挨着头窃窃私语,忽而哈哈大笑,也不知做些什么。
林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既然叫牡丹出席宴会,主人席位却给一个莫名其妙钻出来荡妇郡主给占了,这不是往牡丹脸上打耳光么?
牡丹看纤素跳舞看得入迷,却不知旁人也看她,没办法,众人皆入了座,偏她立那里不动,想不叫人注意她都难。她那样容貌风姿,很容易就被人探听了真实身份,是刘畅那位因病半隐居正室。
众人都像打鸡血似地兴奋起来,这下子好玩了,清华郡主好好上席不坐,偏跑去和刘畅一起挤,如此大胆公开化*说爱,而美丽哀愁小妻子哀怨地凝视着自己丈夫和情人,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多么狗血场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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