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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些孩子怎么这么坏!可怜我们孩这白嫩的小脸蛋!”王四娘跟着惋惜。
从严大郎家出来后,王四娘和萍儿就开始吵起来了。
王四娘说严大郎家可怜,竟然就因为岑氏不改嫁,搞得一家子凄惨。萍儿则觉得岑氏可怜,守寡那么多年本来就清苦,却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竟要被夫家兄嫂逼着改嫁,不讲道。
“谁不讲道了?既然是一家子人,她的事儿就会成了别人的事儿,她连累到别人了!”王四娘质问萍儿看没看到那孩脸上的伤。
“可那不是岑氏害得,她也不想的。这好好日子她爱怎么过怎么过,为何人要管那么宽,要逼她?她才冤呢!”萍儿反驳道。
俩人随即就问崔桃选哪边。
“为何一定要选呢。”崔桃道,“当有两样事需要你犹豫不决去选的时候,便说明还没足够了解清楚。”
崔桃说罢,就看向巷子口那几个正一起玩闹的孩子,她随即向王四娘伸手。
王四娘愣住,不解崔桃何意。
萍儿立刻上手,王四娘随身携带的那包点心掏出来,给了崔桃。
“啊,原来是要这个。”王四娘恍然,马上检讨自己居然没有萍儿聪明,下次她一定要领悟到!
崔桃笑着走到孩们中间,先亮了腰牌,告诉孩子们她是开封府的人,便蹲下身来问他们:“岑娘和严大郎家的人,你们更喜欢哪一个?回答我的问题就有点心吃,可甜了呢,不信你们闻一闻。”
崔桃打开纸包,雪白的桂花糕和浅绿清新的绿豆糕都散发出丝丝甜味儿。
孩子们都忍不住咽口水,又见眼前的小娘甜美可亲,也不怕她,都凑了来,争相回答了同一个答案:岑娘。
他们都最喜欢岑娘。
“为何?”崔桃再问。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起来。
“岑娘人好,见到我们就笑。”
“我们踩烂了岑娘的花,岑娘也不会生气骂我们。”
“岑娘还给我们好喝的香薷饮!”
……
“岑娘的香薷饮是很好喝,我们也刚喝过。”崔桃应和道。
孩子们听了这话跟崔桃更亲近,纷纷拿了点心吃起来。
“那严大郎一家呢,对你们不好?”崔桃再问。
孩子们犹豫了下,有摇头的,说严大郎太严肃不爱笑,看起来吓人;有说严大郎的妻子狄氏太凶悍,是个泼妇。也有什么都说不出来的,不觉得严大郎一家如何,但更喜欢岑娘,因为岑娘人好。
“大郎二郎,你们干什么呢!”一妇人从不远处的宅里走出来,瞧到这边的状况,边喊边走过来。
崔桃站起身来,跟妇人解释自己是开封府的人来查案。随后,崔桃不忘嘱咐这些孩子们,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过她是官府的人倒没关系。
孩子们纷纷应承,然后便又跑去玩儿了。
妇人不好意思地跟崔桃赔罪,“真没料到三位小娘竟是开封府的人。”
崔桃得知这妇人为李氏,在这巷子里住了有十几年,晓得她十了解情况,便跟她打听了岑氏和严大郎一家的情况。
李氏听说严大郎居然把岑氏告到官府了,当即蹙眉:“他怎么能干这种事,他们一家把岑娘欺负得还不够么?岑娘也是够惨的,摊他们。”
“严大郎盼着她出嫁,最多不过是好心办坏事,怎么谈得欺负?”崔桃不解地问。
“就是欺负!岑娘人温柔手艺又好,她守寡这些年,严大郎一家人都拿着她织布绣花赚来的钱,花得心安得。如今因我们都说道他,他面子过不去了,就张罗着要给岑娘随便找个人家嫁了。但岑娘岂会愿意被那样随意糊弄?这嫁人可是大事儿呢,只怕是严大郎一家为了钱要卖她。岑娘只说等一等,他倒是急了,竟告到官府去!”
李氏越说越生气,请崔桃一定要帮忙,好生惩治那严大郎一家。
“这家子人忒不讲理了,吸了岑娘的血,还想要声。他以为他告官了,我们就信他清白了?”李氏掐着腰,连连冷笑。
崔桃心中大概有数了,这传言里头假话居多。岑氏小日子过得井然有序,且还有闲情熬制香薷饮,从屋里的各处摆设来看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并不太符合‘严大郎夫妻压榨岑氏钱财’的情况。
崔桃随后又跟巷子里偶遇的另外两名妇人打听了消息,他们的态度跟李氏都差不多。且还有一个人悄声跟她透露,说严大郎之以不愿让岑氏改嫁,是因为早就觊觎了岑氏的美色。
王四娘听完这一番又一番言论之后,傻眼了,真没想到她支持的严大郎一家居然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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