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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秘的翡翠商馆的地牢内,朱恩与沃森两位战士正围坐于茶案旁,品饮奇异花卉泡成的饮料。沃森啧了一声,道:“这情形似乎不容乐观,礼品已悉数送到,太后亲口允诺,怎会至今尚无音讯?”
朱恩微笑回应:“兵马司指挥使官职虽不算高,却握有实权。东平府的职务已有董平占着,若想安置哥哥,只能至济州任职。偏偏高俅掌控殿帅府,对于兵马司的委任有着生杀大权。即便是陛下有意让哥哥任职济州,也得听听高俅之言,一旦他轻飘一句你还年轻,需要磨炼,此事便泡汤了。”
沃森沉声道:“这高俅果然狡猾,我近日探探风声,如果真的是他在作祟,非要让他知晓我们的厉害,让他收敛三分。”
朱恩问道:“怎么教训?”
“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让他明白我们的实力,暗招我们同样擅长。”沃森道。
朱恩接过话说:“哥哥且忍耐一番,清河岛距大宋太近,仅是跳跃的垫脚石,难以拓展宏图。但达尔罗岛遥不可及,只要财力充足,十万铁骑不过是等闲之事,只是距离稍远,航路多变,如能解决调动之难题,那里便是绝佳的藏兵之岛,驻扎十万精兵,需要之际便可扬帆出兵。”
“此事我会尽快设法解决,关键在于钱粮紧张,发展须按步推进。上次与长安尉迟家的会谈你看法如何?组建一支骑兵队伍,护航他们的商队。”沃森询问。
朱恩展开一张古图,言道:“哥哥你看,这是西方边疆的地图,兰州以西基本不属于朝廷控制,玉门关已落于西夏之手。沿途的赫兰人、吐蕃人、西夏人,还有月氏诸小国数不胜数,匪盗如麻,均依赖此商贸通道度日,故战争连连却商路未断。西域边疆崇尚武力为尊,无需讲理说德,谁的骏马疾,刀刃利,那就是王道。我们涉足其中将会遭遇重重阻碍。”
沃森点头称是:“但这千余里富饶的土地何等诱人心驰,假如我们有能耐荡平西域的各方力量该有多好。”
朱恩笑而不语:“哥哥抱负不凡,虽不易,也非不可能。在兰州以西的沙漠之地建立我们自己的小堡寨,组成骑兵和驼马队,渐进式发展,数十年后收服西域也非妄谈。”
沃森深表认同:“待我们在中原的大车行遍布后再着手向西域进发。”
数日后,通过晁衙内的内线,沃森从宫中获知,皇后寿辰的宴会上摆着沃森供应的新鲜菜蔬,让太后与众臣赞不绝口。加之沃森任巡捕指挥使之功绩显着,原本依程太守之荐,皇帝意欲提升沃森至济州府兵马司,管理正规军。然而高俅提出异议,沃森自百姓晋升至巡捕指挥使只花一年时间,提拔过快对年轻人不利。
皇帝天性易于受影响,听从了高俅的话,觉得年轻人应该多经受锻炼,何需过速提拔,于是沃森升迁之事作罢。不过也算有收获,赐予沃森一副六百里快急的旗帜和令牌,持此凭证运菜入宫,沿途无人敢收税截拦。
沃森听得勃然大怒,宁与君子相斗,勿惹小人。高俅就是典型的小人。虽然沃森至今未曾与高俅正面交锋,但他们间的较量其实早已经开始。
沃森秘密联络负责京城情报事务的武云,在河边会面详谈此事。等待许久也不见对方前来,沃森正焦急时,突然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老者,捧着一黑碗,碗内装了几枚大额铜钱。
“哥哥,是我。”老人道。
沃森吃惊问道:“你为何这般打扮?”
武云答道:“六扇门之耳目众多,高俅的人也不是摆设,行动不可留下任何痕迹。明晨,太尉将去西郊军营巡查训练,携带百余名随从。”
“好,你先离开,务必留意安全。”
高俅对于军权的渴望极其强烈,否则也不会设法排挤王进、林冲这样的将领。于是他频繁视察军营,以核查兵士的训练情况。
这一日,高俅早早起身,巡视朝廷一圈后再享用早点,更衣乘轿,百多名侍卫保护着他从西门离开。走了不久来到一座横跨汴河的桥梁,前锋部队踏上桥时,忽然五六个身披黑衣的人从桥梁护栏两翼跃起,下跪呈兵器,一连串箭矢“噗噗”声,专向高俅的马车射去。
高俅正小憩之中,陡然被卫士重重压下头,一枚羽箭就钉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颤动不息。
发射完箭矢,黑衣人丢下多根竹管,喷出浓浓的白烟令高俅的卫队陷入混乱,以为竹管会爆炸,众人纷纷奔逃。
“抓住刺客!抓住刺客!”众人如同无头苍蝇般乱喊。等烟雾散尽,却发现什么也没留下。
高俅被惊吓到心悸不止,这个世道怎么了,居然有人胆敢当街行刺朝廷重臣。他忘了自己也曾这般欺善怕恶地迫害忠诚之士。
“立刻上报开封府,一定要查明此事。”高俅既羞愤又恼怒。
开封府确已接到报案,但未能处理此事,案件太大,只得转交给刑部调查。
六扇门的高手亦束手无策,遇上了高手。查明黑衣人匿伏桥边,射击后跳河逃逸,其他线索则一无所获。破案重在证据,猜疑无法作为证据,刑部也一筹莫展。
高俅心中猜度,料想此举应是沃森所为。虽然得罪了许多人,大都是武将之流,如林冲、王进、鲁达之类,他们在战场冲锋尚可,但暗杀之术,恐怕无法施展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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