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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念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几乎从床上蹦上来了,难以相信惊呼:“什么!谁啊,居然敢抓我干爹?”
“我也不知道啊啊!不过那个人带着一群人,拿着你的耳钉来找你,说你侵犯了他们老大,你这臭丫头,什么人不好侵犯啊非侵犯这么大来头的人物,有种你冲我来啊!”
池海浪欲哭无泪的样子,着急得直跺脚,黎北念几乎能想象到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黎北念晕眩了,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啊,我侵犯了谁啊我侵犯!等等,耳钉?”
立马从床上爬起来,黎北念照了一下镜子,发现挂在自己耳朵上的那白玛瑙小蛇耳钉少了一只。
可是,什么时候少的她都不知道啊!
这对耳钉是池海浪的父亲,也是从小把她养到大的干爹池大力给她亲手做的。
池大力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手艺伙计,在道上也是出了名的,人面极广,寻常人极少敢招惹才是。
如今居然被抓起来了?
岂有此理!
“你等着,我马上来!”
黎北念收拾收拾,可打开衣柜全是那些花枝招展的漂亮裙子,一件件的吊牌还挂着呢!
最重要的是,这些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成熟到了给她干娘都绰绰有余!
“这对母女,真特么的讨厌!”
最终,黎北念还是翻了一身自己带过来的不惹眼黑色长衣长裤出了门。
她从小就被拐卖,辗转几次吃了几家饭,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才被池大力一家领养,成了黑户。
池大力一家都是道上混的,可对她却是极好,尤其是池海浪,有好吃的好玩的肯定不会少了自己一份。
上辈子,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黎浩然派人去丢给池大力一家十万块钱,就宣布黎北念跟他们一家断绝了关系。
池大力出了名的记仇,既是断绝了便是断绝了,此后再无关系。
黎北念也曾想去解释过,可再次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搬家了。
此后,喜怒哀乐再没人跟她一起分享。
受伤了委屈了,也没有人安慰她,一直到死。
所有人都说,她回到了黎家后,得到了所有女人想要的一切,可只有黎北念自己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打车赶到了那地方,出门买了个鸭舌帽,将头发全部盘起来扣在脑袋上,便循着记忆一路往池家而去。
一进门,池海浪就冲着自己奔过来。
如今的池海浪不过十八岁,看起来年轻又浮夸。
手臂上纹着骇人的神龙摆尾,但是身材却瘦弱得像是一块板子。
看到黎北念像是看见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道:“北念啊!你可总算来了,我爹被抓了,说他违反规定私造武器,要把他关起来,这可怎么办!”
“镇定点,那个人长什么样?”
“又高,又丑,又黑!”池海浪愤愤,“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兵的!”
“有多高?多丑?多黑?”
“很高,很丑,很黑!”
黎北念:“……你可以去死了!”
池海浪一脸委屈,正要说话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回头看去,两列笔直身影行来,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凌厉逼人,靴子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笃’的脚步声。
这是……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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