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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芳儿知道她为难,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朝侍卫伸手。
侍卫立刻搀扶住她,两人慢吞吞往桃林深处走。傅知宁这才发现,吴芳儿的脚似乎受伤了,侍卫身上也隐有血迹渗出。
……这才逃出来多久,竟然已经搞得这样láng狈。
傅知宁没忍住,突然开口提醒:“那边是没有铺成的官道,全是碎石沙土,只怕不好走。”
“多谢傅小姐提醒,那边人少,相对安全点。”侍卫恭敬说完,搀扶吴芳儿继续往前走。
傅知宁头疼,终于在两人快消失前再次开口:“我在京中有一个小宅子,眼下看门的回老家去了,已经两个月无人打理了。”
两人突然停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傅知宁长叹一声:“吴小姐,将来若真事情败露,还望你豁出一切也要保我的性命。”
大道上有官兵排查,指望他们独自前往是不太可能了,傅知宁只能叫莲儿先回府,自己则走在前头为他们探路,每走一段确认安全,再让他们追上来。
本来路途就远,两人又都受了伤,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宅子。
傅知宁开了门,让他们躲进来,随后带他们去了厨房,看到还有半袋米后松一口气:“这些米足够你们应付十天半个月了,后院种了青菜瓜果,你们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就只管摘,肉食就别想了,城门解禁前,最好都不要出门。”
“能有这些已经很好了,多谢傅小姐。”吴芳儿福了福身。
一旁的侍卫也跟着抱拳行礼:“傅小姐大恩大德,郑某没齿难忘。”
傅知宁苦笑一声:“我也不过是一时之兴,眼下真和你们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傅小姐放心,即便将来有事,我也不会连累你的。”吴芳儿忙道。
傅知宁叹了声气,为他们安排好住房后,便一个回了傅家。
莲儿自从回到院里就一直等着,一看到她回来急忙迎上去:“小姐……”
“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准说,你与我只是出门逛街,逛完就回来了,谁也没遇到过,知道吗?”傅知宁难得严肃。
莲儿愣了愣,半晌乖乖答应一声。
傅知宁知道莲儿一向靠谱,叮嘱完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想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将包了玉佩和收据的绒布小心放进妆匣,又叫人进来将被褥抱出去晒,待到被褥晒得松软暖和才抱回来,铺上新的chuáng单。
这是他每次来之前她都会做的事,这一次也毫不例外,只是等做完这一切,她才想起‘他’就是百里溪。
……所以她现在这一切,都是为百里溪准备的?傅知宁脸上倏然冒出一股热意,再想到他有可能会与她同房,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既然敢在三年前将自己许出去,便不是那种视贞操如命的女子,先前每次服侍他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她那时候不知道他是百里溪啊!
就好像她仗着无人认识自己便在大街上装猴子,结果掀开眼上白纱发现满大街都是自己亲戚朋友一般,这比喻虽不恰当,所生出的羞耻感却是异曲同工。
莲儿进门时,便看到她脸颊泛红,眉头紧蹙地盯着chuáng褥看。
以为是被褥有哪里不对,莲儿疑惑上前:“小姐,怎么了?”
傅知宁回神:“没、没事。”
“可是不喜欢这套chuáng单?”莲儿不解,“奴婢拿去换了吧。”
“不必,”傅知宁深吸一口气,随即又镇定下来,“就这套吧。”
chuáng单被褥都换了,屋子里也照例通了风,傅知宁准备就绪,待到晚上沐浴更衣,换上新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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