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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茵!”皇后蹙眉,宁茵不甘心地闭上嘴。
皇后这才看向赵乐莹:“她吓糊涂了,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自然。”赵乐莹唇角噙笑。
皇后抿了抿唇:“话说回来,你既然知道船有问题,确实该叫人处理了,今日也就是茵儿命大,否则出了事,你这个做姑姑的怕是一辈子都要良心难安了。”
她自己蠢,坐小船还要带一堆人,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赵乐莹叹了声气,点头称是:“下次我定会注意。”
说罢,又关心宁茵几句,然后完成任务一般离开了。
她一走,宁茵顿时委屈:“母后,你都不帮我。”
“本就不怪她,叫母后如何帮你。”皇后嗔怪地看她一眼。
宁茵不高兴:“可你看她,刚才一直笑,分明就是在看我的笑话。”
“她同你父皇又不是真的兄妹,也不是你亲姑姑,看你笑话也正常,”皇后摸摸她的头,“你呀,日后还是稳重些吧,怎能叫一个气数将尽的长公主,压了你嫡公主的风头。”
宁茵没有讨到便宜,还被皇后教训,心中愈发不满,却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踏秋一行本该因为她落水提前结束,只是宁茵不住撒娇,皇后反答应延迟到晚上,一个时辰后,宁茵便又活蹦乱跳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落水不关赵乐莹的事,可还是给她记了一笔,从能出门开始便一时思索怎么讨回来,没等想出个头绪,便看到砚奴一个人出现在湖边。
她眼眸一眯,带上几个宫人走过去,直接将他拦住了。
“小殿下。”砚奴水波不兴,垂眸抱拳。
宁茵冷笑一声,不等她找理由发难,旁边的宫人便机灵道:“小殿下,奴才方才看得清楚,您落水时他非但不救,反而拿着盘糕点吃,分明是瞧小殿下的热闹。”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看本宫的热闹,看来本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行了,”宁茵顺势怒喝,“来人,给本宫打!”
砚奴抬眸,看向她身后众人。
他生得高大,肌肉又极为刚劲,冷下脸时充斥着肃杀之气,宁茵身后的宫人们一时面面相觑,竟然不敢靠近。
宁茵愤怒:“你想造反吗?!还是说你的主子想造反,所以你这个奴才才如此嚣张,如今连本宫都敢违抗!”
她话里话外牵扯到赵乐莹,砚奴垂眸:“卑职不敢。”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打!”宁茵怒斥身后的人。
众人对视几眼,当即咬着牙冲了上去,砚奴脸色阴沉,双手紧紧攥拳,却半点没有还手。几个奴才都是练家子,有一个一脚踹在砚奴腿弯,饶是砚奴一身钢筋铁骨,也因此跪了下去。
砚奴唇角、鼻梁很快都留了伤,可他眼睛却都不眨一下,仿佛疼的并不是他。他这样硬挺,无疑激怒了众人,于是下手更为狠戾,其中向宁茵说嘴的奴才,更是直接捡起地上的干柴,朝着砚奴的头用力挥去。
宁茵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叫他住手,然而为时已晚,那人的棍已经收不住,眼看着就要砸在砚奴头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碎石直接打在那人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手中木棍应声而落。
“小殿下方才落了水,不在屋里好好歇着,怎么还有力气教训人?”
宁茵怔愣回头,看到是傅长明后还有些没回神:“镇南王……”
“小殿下累了,回去歇着吧。”傅长明眼神冷漠。
宁茵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动手的奴才们便赶紧扶着她离开了。
傅长明看向半跪在地上垂着头的某人,半晌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这便是你的选择吗?”
砚奴额头破了一道口子,血从里面流出,顺着脸颊到下颌,再点点低落在地上,没入了枯黄的草地:“不会太久的,”
说完,他抬头看向傅长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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