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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时期,杀鸡儆猴,以警告和自己一样或者抱观望态度的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雷霆手段。没半点毛病。
换成是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这么做的。
而刘荣肯受驱策,自然也不是为了白白浪费枪|炮子|弹。两广虽向来被绑着相提并论,但比起富庶的广东,广西油水有限。这两年,穷得叮当响的刘荣得了这样默许的机会,授意他去抢地抢钱,他何乐而不为。
“通知军事部处长以上级的所有要员,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去往会议室。”
“半个小时后,准时开会!”
聂载沉放下了手里的电报,下令。
秘书官一凛,知道是出了大事,立刻带着手下下去准备会议。
……
聂载沉走后,白锦绣睡到下午才醒了过来,饥肠辘辘,手脚酸软,下地站都站不稳,吃了点东西,感到力气才慢慢恢复了过来,想着他说就要带自己回他老家,就一边等他回,一边收拾起了两人动身回太平的行装。
早上她下船太过匆忙,根本没空管行李,何况小船也放不下那么多的大箱子。等船到了香港,她的随从会带着东西下船,再运送回来。
她等不及那些箱子回来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和他出发。何况,那些原本要带出国穿的衣物也不大适合这趟出行。
她打开衣柜先帮他收拾东西,很快收拾好,又替自己选整理要带出门的,忙忙碌碌,不觉天就黑了,张琬琰上来说,刚才司令部里的一个秘书打来电话,说他有事,晚上回来可能会很晚,叫她不必等他。
这样的情况,白锦绣已是见惯不怪。听完就有一种感觉,十有八|九,这趟回他老家的计划是要搁浅了。
她一直等到深夜,过了凌晨,才听到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终于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看书,丢开书,飞快地下床,朝着正往里头走来的他扑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她,抱起进到里卧,放她坐到了床边。
“肚子饿吗?”
白锦绣端详了下他,见他眉宇略带疲色,问道。
“不饿。”他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事就说。”
他迟疑了下,说:“绣绣,有战事了。广西刘荣借口报仇,今早越境炮轰封川县城。此战非常重要,南北各省,全都盯着。不把人打趴,后患无穷。我亲自督战,明早就动身去梧州!”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狠戾。
白锦绣一下愣住。
他见吓到了她,忙放缓语调,又安慰她:“你别害怕,有我在,广东不会有事的!”
白锦绣
回过神来,摇头:“不是,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担心事发突然……”她停了下来。
“别担心,我有所准备,也不算是仓促应战。”
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之前我拒绝北上,就知道不会太平,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广东接壤闽、赣、湘、还有广西四省。现在刘荣来犯,我和他打,没问题,关键是其余三省。福建孙敏福,江西李少璞,还有湖南,他们要是趁火打劫,广东腹背受敌,才是最大麻烦。”
海军的军费开支庞大,舰艇的维护和保养犹如无底之洞,前清留下的这支南粤水师,现在形同虚设,几乎起不了什么大用,虽然名义上还归属中央,但无论是此前的南府还是现在的北府,无力也根本不会为粤海军拨下一分的军费。陆军对此早有微词,军官之前在军事部的会议上频频表示不满,希望能效仿福建,裁撤海军,补贴陆军。但聂载沉将议案一直压着,没有点头。
“福建解散了海军,我留着全部的舰艇,一艘也不裁撤,就是为了今日之用。只要孙敏福有任何的异动,我的舰艇就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开到福州,炮轰福州大门。有这个震慑,他不会轻举妄动。”
白锦绣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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