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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渡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猛然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个插曲,
那时候已经是时隔屠儿出嫁一年后的事情了,
那天青盛城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一队抬轿人马,在青盛城的街道上整整游行了三圈,那轿撵乃是金边龙腾,一看就是圣上御赐的皇家步辇。
师无渡本来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那天去学堂给师青玄送书卷,偶然间就见到了游行在街道上的这支庆祝队伍。夹道相迎的人都说这是今年高中的状元郎,这次应该是科举高中后庆功回乡了。等游行结束后,这状元郎就等着领旨上任了。
师无渡瞥了一眼那黄帘翻飞中的青年才俊,那人的眉眼被宽大的状元帽遮住,看不出是何模样,但大致能认得出,这人的年龄应当是大不了自己几岁的。
师无渡当时没想那么多,与那队人马擦肩而过,
郑秀才已经在屠儿出嫁的一个月后就搬走了。
那轿辇里面的人,
不会是他的。
如今想来,
当该是他的。
师无渡缄口莫言的看着站在衙门高台前的那个身着官袍的人,一时间都忘了言语。
郑判官负手看着他,许久,才淡淡开口,
“既然你来了,就由你来验领尸体吧。”
师无渡怔然的看着他,喃喃道:
“什么。。。?”
随后,师青玄便被两个衙吏架了出来,师无渡赶忙看过去,只见师青玄两只眼睛都已经哭肿了。脸上还有未干涸的泪痕,他似乎哭了好久,显然已经脱力般筋疲力竭,在被两个衙吏拖出来见到师无渡的时候,那已经哭干了的眼睛又涌出清泪,
“哥。。。!”
师无渡见状便要上前,却被围在他身边的衙吏们用杀威棒架住,只见师青玄仰面看他,摇头哭的撕心裂肺,
“哥。。。爹他。。。我们没有爹了。。。”
师无渡顿时脑子嗡的一声,顿在原地。
紧接着,便从衙门内抬出来一具尸体,那人青袍白带,嘴边还有汩汩流淌的鲜血,脖颈间的一道口子还能依稀可辨,躺在木架上被几个衙吏抬出来扔在郑判官和吴贤德的脚边。
师无渡瞪着眼睛看着那具尸体,久久缓不过神来。
郑判官垂眸看了一眼师风迎的尸体,道:
“师家的盐矿之事所牵连之范围甚广,当今七皇子用了你们师府的盐也受毒发缠卧病榻。你爹自知此事难逃一劫,便畏罪自尽了。”
“不可能。。。不可能!”
师无渡被衙吏们抵着,挣扎着冲上前,眼眶通红还是一脸难以相信,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和我爹无关!他怎么会畏罪自尽?!不可能!!!”
郑判官还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他,
“节哀顺变。”
师无渡盯着他怒吼,
“郑瑾清!你怎么可以和那个卑鄙小人同流合污?!你知道的!你明知道不是我爹!为什么?!!”
郑判官背过身,负手打算进府,
“此案已结,赶紧领了尸体离开。”
师无渡压着身边的一群衙吏,对着他的方向锲而不舍,
“你别走!给我说清楚!!”
“郑大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吴贤德此时噙着笑意开口,
“刚刚那桩上报衙门的林府灭门案,大人怎的就给忘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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