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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羽毛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射落!
谢樽见状心脏骤然缩紧,他来不及多加思索,一箭又出,射向了那高悬的铜锣,然后猛地一挥马鞭,冲向了那片被金石拖拽着坠落的彩羽。
必须在箭矢击中铜锣之前接到羽毛才能算数。
谢樽一手抓紧马鞍,整个人侧挂在烧酒身上,身姿柔韧而灵巧。
他伸长手臂,似雄鹰一般掠过那片枯黄的草地,在羽毛落地之前将它牢牢握在了手中。
接住羽毛后,谢樽手臂猛地一用力,又重新坐回了马上。
在他坐正的一瞬间,“咣”的一声,铜锣被羽箭击响,锣响声响彻围场。
一切不过刹那,在众人屏息之间已然结束。
直到听到这声锣响,谢樽才觉得这秋天清冷的空气重新涌入口鼻,溺水般酥麻窒息的紧张感也渐渐退去。
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一连串的滑下,穿过衣领,冻得谢樽一个激灵。
谢樽只觉得汗珠在自己胸口划开一道缺口,让那饱胀待发的喜悦瞬间倾泻而出。
清亮喜悦的笑声响起,似春日的千里莺啼,带着笔墨难尽的感染力。
赵泽风也已接住了自己射落的那根彩羽。
他驱马走了过来,横弓往谢樽腰上捅了一下,又笑骂了几句方才与他并肩而行。
“很厉害嘛,肯定吓了他们一跳,还好咱们争气,没让那姓萧的……”
不管赵泽风说了些什么,此时在谢樽耳中都变成了一片嗡嗡的茫音。
他的目光穿过很远的距离,看向了陆景渊所在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胸口有些酸胀,充满了忐忑的期待。
他现在想要去到席上,问陆景渊一句:
殿下,你看到了吗?
但此时锣鼓已响,秋狩即将正式开始,他来不及去到陆景渊面前,也来不及去问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谢樽眼中,陆景渊的面容模糊不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彩羽遥遥举起。
或许陆景渊能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一点点他的心情吧。
远处,陆景渊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掌心的薄汗被风吹散。
他的目光落在那道被众人簇拥着的身影上,轻轻勾起了唇角。
“不过数年,果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啊……”陆景凌坐在一旁,收回了目光,执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杯壁留下,在杯底汇成小小一洼。
看着那清亮如镜的杯底,陆景凌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随后他抬手斟酒,平静的杯底被新斟的酒液荡激荡而起。
他执杯抬头时,骤然对上了陆景渊意味不明的探究眼神。
“小六,恭喜。”陆景凌神色如常,举杯笑道。
从谢樽击响锣鼓后,场上被马蹄声激荡起来的尘埃便渐渐落下,众人不再争先,也不必非得跑马射箭,只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将彩羽一一射下。
很快,锣架上的彩羽尽数坠落。通往猎场的大门也被缓缓打开。
接下来的狩猎方才是秋猎比试的大头,三天时间,最后以所猎多寡定胜负。
第一天大家多是各自为战,谢樽又想讨个清净,便一马当先,独自钻入了深林之中,林深树密,寒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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