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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迟潜知道,才不一样。
木头墩子从不说谎话,但是这个人呢,这个人就是个骗子。
问他也没用。
迟潜这样想,突然张口哎呦一声,伸手捂着右边的一只耳朵,“好痛。”
“……”
陈槐安给他一个眼神,侧过身就要走。
迟潜捂着耳朵叫他:“陈槐安!”
脚步顿了顿,迟潜又重新走到他面前,他似乎是痛死了,皱着眉头,问他:“我耳朵背好像被虫子蛰到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陈槐安盯着他看了几秒,说:“好啊。”
“你过来。”
迟潜乖乖站过来,陈槐安躬着身子凑近看他的耳朵,吐出的热气像夏日田野里的热风,掀起层层麦浪。
夕阳下的影子叠在一起,迟潜侧着身子,他抿着唇,垂下来的手握得很紧,耳朵尖全红了。
“你,你看到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和耳朵一起抖的不成样子。
陈槐安直起身子,说:“没有。”
“怎么会呢。”他伸手去摸耳朵背,似乎很疑惑,“是,是鼓起来的呀,你再摸摸看行吗?”
“好。”
陈槐安终于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迟潜早就知道,他的手又白又长,骨节分明。只是当这双手经过迟潜的脸庞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橘子味。不用心的话根本闻不到,只可惜陈槐安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别有用心的人。
真的是你啊,大哥哥。
真是,一点也不会藏啊。
迟潜低着头微微勾着唇,笑了。
不过他并没有得意多久,那双手触及他耳后皮肤的时候,他突然全身颤了一下,像被电流刺到。
“痛?”他这样问。
迟潜忽然不敢看他,话也变得没有底气,“嗯,对,痛。”
他闻言却并没有放下手,也没有用力,只是非常缓慢的摩挲着,迟潜觉得难受,漂亮明润的眼一瞬间被水汽浸湿,夕阳的光线直直的打在脸上,燥热难挨,他忍不住偏头躲一下。
陈槐安的手落了空,他顿一下,放下来重新插进了口袋。
“是有个包。”
迟潜愣了愣,不由得抬眸看他。
陈槐安镇定自若,也盯着他看。
这个骗子。
有没有他还不知道吗?
迟潜笑一下,“那我回去擦药。”
“嗯。”
“陈槐安。”
“还有事?”他眉毛皱一下,似乎显得不太耐烦。
迟潜想一下,试探问:“我是想问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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