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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月怔怔地出神。
其实还有件事,黎潮汐没说,据说常丽那女人在外面被个野男人骗了,那男人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要债的人找常丽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几个小孩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有几个刀疤男人上门找人,黎潮汐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女人,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把房东一家吓着了,文老师那几天都不敢去学校上班,一连请了好几天假。
这下搬走了,他们该是松口气了。
也是正常的,黎潮汐在心里叹息一声。
“黎姨,你是准备去哪里送他们呀。”
“哦,你妈什么都没跟你说是吧,我和她买了点东西准备送他们到北场门口就回来,总归做了这么多年邻居,送送也是应该的。”
赵四月闻言有些诧异,“我妈也去?”
黎潮汐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笑了笑,想到什么,语气又怅惘起来:“是啊,说起来,那孩子真不错呢,就这么走了……”
“不说了,我走了啊,四月,你看你的书。”
赵四月怔了怔,“好的,黎姨,也帮我跟陈叔叔和陈哥哥说声再见吧。”
“好嘞。”
……
迟潜做了很长一个梦,那其实算是个噩梦。
还是在那个江边,他梦见陈槐安被鳄鱼咬住了胳膊,他伸手想救他,却又始终碰不着他,就只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陈槐安的身体被吃的支离破碎的,鲜血流了一整个黄浦江,最后迟潜魔怔地抱着他唯一的一只胳膊回来院子里,大家都问他,这胳膊是哪来的?
他说是陈槐安的。
然而没有一个人知道谁是陈槐安。
大家说他烧糊涂了,院子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然后迟潜就惊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心脏仿佛还置身在那个梦里,一抽一抽的疼。
那个梦真实到他甚至怀疑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怀里没有那只胳膊,他居然会觉得空落落的,这是一种相当残忍的想法,但这并不能怪他,只是那股温热的血泊泊的往他心脏的地方流着,还是前一秒的事。
他抹一把脸,随手穿了个外套,爬下了床,赵四月听到动静,把笔搁下,撑着下巴笑他,“舍得起来了?”
“嗯,几点了?”他拿起杯子喝水。
“十点了。”
“是么,我第一次睡这么晚。”
少女笑他,“然而,你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十天没睡觉一样。”
迟潜愣了愣,“我脸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没平时看起来红润,你那皮肤可是公认的好,好多女生都羡慕呢,真应该拍张照片让她们看看,你也有暗沉的时候。”
迟潜拿起毛巾擦脸,“闲的,我做恶梦了,睡的不好。”
赵四月挑挑眉,“跟昨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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