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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客栈虽说归属附近的镇子,实际上却位于离镇子还有好几里路的驰道。
这条驰道因为之前有邪修作祟,在这条路上杀了好些人,已经荒无人烟许久了,大多人都选择走另一条更宽阔的驰道进城。
这客栈本来都要关店了,还是当地正气司通知掌柜,才让他们安心开门接客,整间客栈也只有他们这些修士和两个伙计。
此时已是深夜,客栈外风雨飘摇,连个鬼影都难找,怎么还会有客人?
想到白日里的不信教和西陵砚,众人仍是心有余悸,几下敲门声便让他们严阵以待。
店里的伙计趴在附近的桌上睡觉,被惊醒后打着哈欠去推门闩,两个修士立刻持剑跟了上去。
大门嘎吱响了两下被推开,客栈外的冷风立刻呼呼吹进大堂,冷得温渺缩起脖子。
“客官要住店只剩下房了。”
“无妨。”
一个高挑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入客栈,面目渐渐显露在烛光下。
是个相貌俊美,穿着青衣的文雅公子。
他收了伞,将雨水抖了抖,衣袍上有大片的水渍。
一进客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他先是一愣,随后温文一笑,道:“原来是琅华的仙长们,幸会。”
伙计去给他收拾客房,让他稍作等待。
一修士打量着他,问:“这大半夜荒郊野岭的,你孤身一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青年将背后不小的布袋取下,说:“不瞒仙长,我其实是来寻人的。”
“寻人,什么人?”
“我家妹妹叫歹人蒙骗,被掳去了不信教,我此番来正是为了寻她回去。”
“又是不信教……”
温渺见他衣衫单薄,鬓发湿漉漉的,主动挪开了一个位置。
“公子来炉火边取暖吧。”
青年看向她,黑而亮的眼珠中,倒映着忽明忽暗的烛火。
“多谢这位仙长。”
温渺忙摆手道:“我不是什么仙长,我还没受仙箓,没有拜入仙门呢。”
“那便多谢这位小友了。”
温渺旁边的道友皱眉道:“你妹妹,被掳去不信教?这种事自有仙门追查,怎会由你寻她?”
青年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眼,专注解开布袋上的系绳。
“仙门办事自然是妥帖,但我与妹妹相依为命,一刻都等不及,想必这种心情,仙长也能明白。”
温渺听他这么说,不免感同身受,目光都多了些同情。
外面这么冷,不论是谁,想必也冻得不行。她这么想着,起身倒了一杯热茶要递给他。
正好听有道友还在盘问:“说了这么多,你还未说你的来历姓名。”
温渺端着茶回过身,正好见他缓缓从布包中取出了一把阮琴。
他拨了一下琴弦,干涩的弦音在堂中悠悠回荡。
“在下凌雨,远安人,是个无名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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