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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席子和椅凳,唯有案前半丈远,摆着一只软垫,遗玉正在暗皱眉头,就见李泰上前几步,在那只软垫旁边的地板上盘膝坐下。
她心中一暖,正待上前落座,却听那老妇人道:
“奉茶。”
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左右,又瞄一眼那已经捧着茶杯自饮的老妇,目光一闪,就上前去端了另外一杯茶,转手递给李泰,见他不接,便冲他偷偷眨了下左眼,他才捧过那杯茶,却是放在手边不饮。
“你是谁,从哪来,来作何?”
遗玉刚刚在软垫上盘膝坐下,这老妇便出声询问道,显然不是问她。
“故人之子,从京都而来,代人还愿。”李泰答道,语焉不详,遗玉很是怀疑这老妇能否知道他是谁。
闻言,那老妇人竟垂下了头,遗玉看不清她神色,稍息,她才又抬起头,声音比起刚才的客套,多了一层冷淡:
“不用了,你母亲没有欠老身任何,你从哪来,就回哪去,莫要扰我清净。”
这便是辨出了李泰的身份,可却拒绝“配合”了。
“你可提出任何要求,”李泰似是料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只要我能做到。”
老妇哼笑了一声,摇摇头,慢条斯理地饮着茶,喝完了就再续,不再开口说半句话,就像是他们两人不存在。
这屋里的摆设、这老妇的仪态大方,气度沉稳,都说明她不是常人,只能智取,不能强求。遗玉想不出她到底同瑾妃有什么渊源,李泰也不清楚,只说是故人。
遗玉正在想法子怎么叫她松口,李泰便已起身,对着那老妇道:“明日再会。”
说罢,便朝着厅外走去,遗玉赶紧跟上,手刚碰到帷幔,那老妇的声音,又传来:
“无需再来,老身不会见你。”
离开了老妇的居所,遗玉和李泰相伴往回走,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则在想着那妇人是什么意思。
“这位周夫人,也是红庄的人吗?”遗玉问道,那老妇姓周,名不详,看着也没有夫家。
“嗯。”
“她是啊,”遗玉脑子一转,便扯着他的衣袖,小声道:“她不姓姚,是不是同韩厉穆长风他们一样,中了毒被迫听命于红庄,咱们或可帮她解毒,也算是帮了一个忙。”
李泰摇头,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手掌中,道:“需她自己提出来要求,这是我承诺的。”
“哦。”
即是承诺,那便没有办法了,这一年的相处,遗玉了解到,李泰算不上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可绝对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他说出的话真假参半,可却鲜少会承诺,真给了承诺,那便是会不同对待。
这个人有他十分固执的一面,就好像是特有的原则,叫遗玉既感到放心,又有些无奈。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走回了南区的住处,又有遗玉眼生的白蛮人寻来,她先回了房去休息,李泰单独见了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遗玉和衣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若有所思地望着屋顶镶嵌的层层竹片发呆,门声响动后,扭过头,就见李泰走了进来。
“忙完了?”她坐直了身子,盘腿在床头坐好,仰头看着走到床边的李泰。
“接到了确信,洱海南蒙舍诏是有一韩姓中土人士,一年前定居在乾乞城,做的是珠宝生意,他有一妻子,无儿无女。”
“真的”遗玉惊喜之色毕露,当即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连声问道:“没弄错吧,确定是姓韩的,做珠宝生意的?”
这不是和她大哥那封信上告诉她的一模一样么,条件都吻合了,她就要找到她娘了
“没弄错,”李泰见她手足无措的高兴样子,心情也好了些,又道:
“周夫人我已见过了,然是无果,此事暂搁,我会先带你去乾乞城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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