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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哥哥被撞时,虽然有些场面混乱,但是按理说,这肉身不该将马车撞得那么厉害啊!
她快步走了过去,沉声说道:“那日我也在场,并未见马车有损毁。”
楚盛冷哼一声道:“这么说,小娘子是在质疑我堂堂琅王府讹人不成?”
琼娘紧抿了一下嘴唇,心道:还真是备不住!
前世里琅王虽然战功赫赫,但他那混不吝的行事做派也在朝堂上被人所诟病。当初大沅与边疆七夷族作战时。那一年因为黄河决堤的缘故,朝廷的国库大半用来赈灾,无力支付琅王的大笔军饷。
主持内务的太子便暂时缓拨了军饷,这可捅了马蜂窝。
那琅王要不到钱,竟然是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折腾得内务府拨了军款不算,最后还抓捕斩杀了几个据说是贪墨了军饷的官吏,才算让那位江东王满意,了结此事。
犹记得尚云天无意中与她谈及此事时,对那位琅王做了甚是中肯的评价——若是乱世,当为枭雄;可是太平世间,那就是朝廷之祸害。
如今,江东王的蛮横劲儿是准备使在她这小户人家上了?琼娘心里直发沉。她心内清楚,如今依着自己的身份,是很难同琅王府讲理的。
崔传宝听得来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道:“你们王府还讲不讲理?将我撞伤,反而要我们家赔钱?”
许是听着少年郎的话不顺耳,从管家的身后出来几个昂扬大汉,手持佩剑满脸阴沉地瞪着少年家,似乎再多说一句,便要手起刀落。
琼娘心知,此时杵在自家门前的可不是张屠户之流,看那架势都是跟琅王上过战场刀口舔血的凶徒。哥哥若是真是与他们硬来,绝对讨不得便宜的。
当下便拦住了哥哥道:“哥哥,你腿上有伤,有爹娘交涉,且回屋休息去吧。”
刘氏却知道儿子的火爆脾气,连忙推着崔传宝进了屋子。
崔忠一脸赔笑地问楚管家是不是弄错时,琼娘也看清了管家身后马车,破损处的确是有些惨无忍睹,那镶嵌损毁的宝石也是货真价实,得是铁铸的身躯才能将马车装成这幅凄惨模样。
当下开口道:“管家,您看,这马车会是人撞的吗?”
楚盛拖着长音道:“王爷说是便是,哪个敢质疑?”仗势欺人的刁奴嘴脸真是刻薄得很!
琼娘心内将这场飞来的横祸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便知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现在闹不清楚这背后的主谋是何人。若是琅王,他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绝不会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来为难一个小小的商户。
又可能是王府中有人假借着此事干着讹诈盘剥的勾当。若是后者的话,事情倒也好办了,左右是有人要占些便宜。于是想到这,她便对楚盛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无长物,实在是拿不出五千两。素闻琅王爱民如子,想来也不愿落下一个将撞伤的百姓逼得家破人亡的名声。不知楚管家可有办法教我?”
说话的功夫,楚盛已经被请到了屋里,奉上了茶盏。楚盛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缓缓开口道:“我们王爷宅心仁厚,自然是不想逼死你们这一家子。但是无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就此放过你们,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王爷的马车说冲撞便冲撞了。御赐之物被损毁,要知道往严重了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崔忠听到这,脸色都变了。平头百姓家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会与皇家之物有了干系。只觉得楚管家之言并非危言耸听,一个闹不好,自己的儿子真的有可能被拉到菜市口问斩。颤声说道:“我愿入府为奴,赔偿王爷的损失。”
楚盛一脸为难道:“府里还真是缺了一个糕饼师傅,可惜我们王爷有些怪癖,不喜食年老之人烹饪的食物,只怕你想入府也无合适的位置。”
琼娘在一旁听着,便适时插嘴道:“王爷的怪癖可真是有些稀奇,也不知何等样人有幸做出佳肴入王爷之口?”
楚盛说道:“你们若真是想要免了你家小郎这场祸事,我这倒是有个差事可有一试。现在府中正缺一个面点的厨娘。前日王爷吃了你家这位小娘子的糕饼,甚是满意。
琼娘听得眉头一皱,道:“不知贵府的厨娘月钱几何?”
楚盛的下巴翘得更高:“王府一向善待下人,照着常理该是五两银子,但是你这番前去是抵偿你哥哥的罪过,每个月要扣些银两,剩下的差不多是五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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