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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盏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破碎的陶片飞出去老远。
“什么韩相国被陛下封做资政大夫?”
刘武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钻心的疼。
“王爷,这韩相国与陛下密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他们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听说是陛下最信任的千度公公守门。会不会……
人心难测啊王爷,现在王爷您的计划还没有被韩相国知晓。若是被韩相国知晓之后,那后果不堪设想。王爷您不得不防啊。”
公孙诡一直不满韩安国站在自己的上面,每当看见那个逐渐发福肚腩越来越大的家伙,公孙诡的心里就一阵的不服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论武功我公孙诡不如你。可是论才学,两个韩安国也抵不过我一个公孙诡。为何这个家伙能做梁国的相国,而自己只能做一名只有八百石俸禄的属官,公孙诡不止一次的埋怨这个老天不公平。
刘武缕着胡子思索着道:“韩相与寡人相交多年,应该不会背叛寡人的。”
韩安国自从梁王就藩梁国起就是梁国的丞相,二人相处多年。可谓相交甚深,就凭刘启与韩安国谈了一个时辰,外加封了一个资政大夫的虚衔还不能动摇梁王对于韩安国的信任。
“王爷知人知面不知心,韩相国在长安经营多年。难保不是为自己留有后手,恕臣下直言。王爷现在做的事情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调动梁国军械物资不可能不惊动韩相国。他真的会与王爷趟这一池浑水么?
您不要忽略您现在只不过是个王爷,即便是王爷中实力最强的也是一个王爷。而陛下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他能给韩相国的是您能比得了的?如果您不能当机立断,公孙诡死不足稀。可是王爷您的大业恐怕就……”
公孙诡说着说着便跪了下来,语带哽咽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
只要搞倒了韩安国,事成之后周亚夫是太尉。那么丞相便非某家莫属,趁这个机会一定要将韩安国干掉。不然,他将是与自己竞争丞相之位。以梁王对他的感情来说,谁胜谁败或在两可之间。
“可是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相国,寡人真的下不去手杀他。”
“陛下,属下也没有让你杀死韩相国。只要找个由头将他看押起来,不坏了王爷的大事就好。至于事成之后,王爷您想怎么处置那还不是可以从容考虑的事情么。”
刘武的眼睛一亮,看来这个公孙诡也不是小人。自己还揣测他想干掉韩安国上位,只是将他看押起来问题倒是不大。对放放面面也好说,左右不过是半个月而已,称个病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
“只是看押起来那便没有问题,有人问起来就说韩相国病了便好。这件事情你去办,若是有人探访你只说韩相国需要静养,不见客。”
“诺。”
公孙诡高兴的躬身退下,人落到自己手里好不随自己摆弄。自己保证让他没有任何伤痕的自然死亡就可以,这一点不难做到。
韩安国刚刚与田蚡饮宴完毕,现在的田蚡行市看涨。可不再是一个不入流的外戚,而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原先对他横眉冷对的人,无不俯首帖耳极尽巴结之能事。现在能邀他出来饮宴可不是一般面子可以做到的,韩安国还是依仗老朋友的面子才将田蚡请了出来。
“田老弟,您现在是国舅。今天能给韩某面子真是让人感动,韩某多谢了。”
“你我兄弟说那么多做什么。我这个人就人和我对脾气的人,韩相国您就是。今天叨扰韩相国,明汤泉馆公孙先生那里,我田蚡做东。”
田蚡的一张丑脸喝得通红,东倒西歪拍着胸脯要请韩安国的客。
“哈哈哈,好看来韩某人这个朋友没有交错。明日咱们汤泉馆见。”
韩安国对着田蚡一拱手,便转身进了梁王的别院。
自从上次孑二胖从宝库之中偷走了婚书,馆陶公主与梁王生分了许多。再也不肯让梁王进京的时候住在自己的府邸,梁王无奈只好自己弄了一处别院,方便进京时居住。
刚刚迈过二门,便见公孙诡站在二门的里面。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安国,也不行礼只是背着手站在哪里。
韩安国早就看不惯这个一肚子心思,喜欢夸夸其谈的家伙。几次想要收拾他,都被梁王挡了回去。如今见他居然这副做派,心下怎能不怒。
“大胆公孙诡,见到本相国居然敢不施礼。难道你忘记了上下尊卑之道么?来人将这个大胆的狂徒拿下。”
韩安国一声令下,他的侍卫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黑暗中忽然钻出了许多的人来,就连墙头上也有人弯弓搭箭瞄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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