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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在垃圾场中走了一圈,发现蝎针已经变成一堆零件,彻底损毁报废。他将这些零件分开,小心地埋到垃圾场各个角落。
蝎针是红蝎的制式武器,独此一家,所以哪怕是一个零件也不能随意曝光,否则的话就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然后就是处理狼人的尸体了,尤其是身上带着人类咬痕的那些。
不过千夜有点奇怪,狼人是很看重群体的种族。他们轻易不会让族人的尸体如此暴露荒野,而现在这么多狼人死在这里,却始终没有看到新的狼人来善后,说明整个部落多半出了什么事。
千夜最后找到了两根夜瞳用过的棱刺,然后再清洗了一把血族战士的匕首,这就是他全部的防身武器了。至于他原本带出来的一些零碎小东西,连同红蝎军刀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深夜尚未过去,荒原上的风仍然冰冷。不知是否久悬头顶的利剑终于有消失的可能,千夜抬头看着那轮占据着小半个天空的血月,都不觉得有丝毫嗜血燥动,甚至感到殷红的颜色有点淡了,或许再过两天绯红之夜就会过去。
黎明终将来到。
不过虽然暂时解除了黑暗之血的威胁,千夜依然需要谨慎,并且要尽量避开帝国军方和门阀世家。那里强者如云,天知道谁会发现他身上流淌着一半的黑暗之血。
千夜首先要回灯塔镇。算一算,他已经前后五天没露面了,不过在永夜大陆这种混乱之地,一个人的失踪不会引起周围多大骚动。
奔行数小时后,灯塔小镇就出现在千夜眼前。小镇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千夜却觉得似乎有些过于安静。天快亮了,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还是一片的黑色,但是天穹上方开始发白,有微光。这个时候,至少拾荒者应该起来了,开始准备外出的行装。
千夜没有直接走向尚未修好等于是敞开着的大门,而是绕到侧面,缓缓接近城墙。
从千夜站立的位置看过去,秃头警长坐在城楼上,帽子倒扣脸上,好象正打着瞌睡。显然镇门修好前,警长只能每天值夜了。虽然警长无时无刻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是千夜知道那只是假象。就他隐匿潜行的能力,在夜间靠得近了,都会引起警长的警觉。
千夜选了个离警长稍远些的位置,轻轻一跃,就无声无息地上了城墙。就这样一跳,千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跳跃能力显著增强,差点没控制好直接过了这堵不到五米的墙。他正想向镇里去,忽然间感觉警长睡觉的姿势似乎有点不自然。那个姿势如果久了,应该很不舒服才对。
千夜伏低了身体,几乎贴在城墙上,向着城楼接近。相距很远,他就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道。夜视能力更是让他清楚看到警长胸口的一团血渍,血迹早已干涸,都有些发黑了,和他黑色的制服几乎融为一体。
警长已经死了,坐在城楼上的不过是具尸体。
千夜心里咯噔了一下,又伏低了些,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警长虽然只是一个最小不过的官,但是他代表了帝国的秩序。有他在,就意味着这块土地依然是归帝国所有。所以哪怕外来者的实力比警长更强,也不敢轻易杀掉他。杀了警长就相当于挑战了帝国的尊严,帝国远征军的驻地可离这里不远。
千夜向镇内望去,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发现自己对于生人鲜血气息的感知更加敏锐了。好消息是,血肉气息果然不再引动他任何饥渴症状。
但是千夜完全来不及高兴,就发现镇内的血气竟然少了一大半!
千夜跳下镇墙,先是在附近几户熟悉的普通居民屋子外绕了几圈,确认睡在里面还是原住民,然后就向不远处自己的曼殊沙华酒吧潜行过去。
酒吧一片狼藉,刚装好几天的大门歪在一侧,窗户没有一扇完好,里面所有家俱物件都成了一堆碎片,其中还有几滩触目惊心的血渍。
不过从卧室的方向,传来阵阵响亮的呼噜声,甚至穿过走廊,回荡在大堂中。
千夜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到后门进入酒吧,再无声无息地走进居住区,两侧的客房里都没有动静,声音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一个年轻男人怀抱着一枝猎枪,正靠在沙发上,睡得十分之熟。这个家伙明显是被指派留守,等待千夜出现的。
但是几天都不见千夜回来,这个留守的家伙也就失去了警惕,开始偷起懒来。不过这种地痞混混,也不能指望太多了。
千夜用匕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这个年轻男人立刻就被弄醒了,从酣睡中被硬生生拉出来显然让他极为不爽,还没看清眼前是谁,就喷出来一连串的脏话。
千夜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立刻让他弓得象个虾米,后面半段粗口全部回堵在了嗓子眼里。随后千夜就把他的脸朝下按死在沙发里,然后用膝盖狠狠撞击着他的肋部,接连数下,直到听见几声喀嚓的骨裂声,才算罢休。
千夜一放手,年轻男人就想要尖叫,可是咽喉上那把短刀的寒意让他把所有的惨叫都吞了回去。
“这里发生了什么?是谁派你来的?如果你的回答不能够让我满意,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千夜冷冷地说。
年轻男人看清是千夜后,立刻畏缩起来,急忙说:“我是严老虎的人。前天远征军派了两个连过来,到灯塔镇搜捕血奴。我们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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