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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神魔乘着那莫名气韵而来,将丹加团团围住。
精莲的嘶吼声震碎了封锁住这面山壁的冰层,即便过去许多岁月,它这样一尊‘鲁王’,只要未被彻底磨灭,便仍旧保留着恐怖的威能。
但它狂怒嘶吼过后,泛着绿光的眼睛看着丹加,眼神里却又弥生出了惊惧的神色。
这般惊惧之色,最终取代了它面上那般刻骨铭心的愤恨。
过去许多事情在它混沌的思维里重新排列、重组,它循着过往的记忆,便好似将许多岁月以前的事情又经历了一回。
正因为再一次于记忆中经历了过往,它在此时对某个人的畏惧,甚至压过了对其的愤恨。
丹加未有言声。
精莲亦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当下的形势。
片刻以后,精莲大概弄清楚了眼下的情况,它面上流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看着底下的丹加说道:“看来是你沦入了险地……”
丹加点了点头,扬首看着精莲那颗丑陋的头颅,笑着道:“大士要来掺和掺和吗?
说不定你能借此破开禁锢,与鲁母一齐降临于世间呢……”
“脱开禁锢,重归现世……”
精莲看着丹加面上那与某人如出一辙的笑容,它因丹加所言,性中生起的些丝亮光,此刹也泯灭个干净,进而生出某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它闭上眼睛,不去看山壁下的丹加,喃喃低语道:“鲁母猛恶,金母亦非善类……
在此之外,还有一个元空……
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想参与。
我只想守着……守着此间安安静静睡觉就好……”
几句言语过后,精莲的性意重归于混沌,竟真好似又一次地‘沉睡’了过去!
山壁前的丹加静静观察了精莲一阵。
她先前故意与精莲那般言语一番,正是想恐吓对方一二,借势吓阻住精莲,令之举棋不定,避免精莲在她图谋大事之时,忽然入局——今下终极伏藏前的禁锢,虽不能说是完整无损,但也是大致完好的,鲁母可以往外投递出些丝大化本源,却无能投射更多力量于现世。
此时若精莲对它忽然施以援手,必将会导致更严重后果。
若能就此以言语吓阻住精莲,自然再好不过。如若不能,丹加也好就此随机应变。
她将目光收回,看向山壁间那些细碎的裂孔。
孔隙之间,绿光隐隐。
一只只幽绿的眼睛好似生在裂孔之中,正仔细地观察着她。
另有一个声音,忽在她耳畔响起:“你知朕缘何能以微弱修行,反制鲁母?可曾听过一句话——母凭子贵?”
母凭子贵?
丹加脑海中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下一个刹那,莫大的危机感骤然降临在她的心头!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她的右手掌心里响起,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正看到一个皮肤青黑腐烂的婴孩侧躺在自己掌心里,那婴孩的侧脸对着她,满是烂疮的小脸上,露出一个令丹加稍觉熟悉的笑容。
它张开眼睛,眼中绿潮涌动!
婴尸!
此时躺在丹加掌心里的,是组成鲁母头部两个婴孩中,头朝上居于左的那具婴尸!
看着掌心里的‘婴尸’,丹加忽然明白了天后所称‘母凭子贵’是甚么意思。
——天后下生之后,已彻底脱离‘人’的范畴,她就是组成鲁母头部那两具婴尸中的一个!
鲁母大抵已弃绝了令自身完整降临人世的计划——它开始尝试令身躯各部分在现世之中寻找寄主,分别降生。
最终在人世间组成一个完整的自己!
天后已是鲁母的一部分,本也代表了它的意志,如此以来,就根本不存在甚么谁控制谁,谁又反制于谁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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