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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宋长诀那小子,不会还记恨着那事,忽悠他的?
正欲收手时,元禄余光一瞥,瞧见暗蓝色袖口沾了一片白,不疑有他的伸手拍去。
才拍了两下,他蓦然停住。
他捻了捻衣袖,将指腹放置鼻下仔细一嗅,转身在花丛上胡乱抹了一把,细腻的白色粉末将暗蓝色的袖口蹭白,若不是衣裳色暗,几乎是瞧不出的。
—
酉时,日头落下,彩霞铺满半片天,从小轩窗上投落下一地橘红。
两面屏风围绕在梳妆台两侧,搭出一处紧闭的空间。
瓶瓶罐罐占满半个台面,遮月握着棕红药瓶,用指腹沾了些,轻轻抹在她破皮的后颈。
她抿抿唇,话里还带着细微的哭腔:“娘娘别再用手挠了,若是留疤了可怎么是好?”
上回在俞州时便将遮月吓的不清,她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蓦然生出疹子,实在骇人。
付茗颂埋头在臂弯里,一日过去,病殃殃的。
她有气无力的反手在背上指了指:“这处也涂些药。”
寝衣后摆被掀开,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背上漫开,她方才缓缓叹了口气。
闻恕盯着被抓出血丝的地方,眉间一紧,给遮月打了个退下的手势。
遮月犹豫的顿了顿,想从镜中知会付茗颂一声,可那人趴在妆台上,眼皮都未抬一下。
末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落下:“谁让你伸手挠了?”
付茗颂一怔,猛地直起腰,猝不及防的从镜中看到男人的身影。
她嘴角轻轻抿起,极少极少露出这样委屈的神情。
疼痛她还忍得,可痒便真的,真的忍不得。
而且,太医开的药她也老实喝了,这疹子不见好,反而愈来愈红了。
闻恕亦是发觉了,抬手扯了扯她的衣领,果然是又生出一片红疹,昨儿还没有。
付茗颂仰起头看他,眼里还包着两弯要落不落的泪。
她小声道:“痒,还疼。”
可这能如何是好?他倒是愿意替她受着,但也没有别的法子。
每每遇上这疹子,饶是闻恕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叫她忍着。
忽然,遮月去而复返,在屏风外道:“皇上,元公公在外求见,说是有事要禀。”
闻恕侧目应了声,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低呵了声“不许挠”,这才抬脚出去。
元禄忙迎上,一手挡住嘴边,低声耳语了两句,就见男人狭长的眼眸微觑,抬眼望向寝殿窗外的盆栽。
“去吧。”
元禄领了命,这才退下。
不多久,这昭阳宫寝殿外的一片盆栽,瞬间被搬了个空。
阵仗过大,不出半个时辰,昭阳宫的动静便传进了各宫中。
姚文丽瞪直了眼,手心压着桌案起身:“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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