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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来的人,既不是韩二夫人,也不是韩家老夫人,来的只是韩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嬷嬷。
陈氏气得险些丢了这些年来的涵养,拿着茶盏的手都在抖,心里恨不得把这茶盏丢到那嬷嬷脸上去。
韩家这会做的确实过了,就派了这么个老货来就想把安国公府打发了?当真是欺人太甚!
白浣茹的名声是毁了没错,可那她也是白家唯一的嫡女,就算白浣华出嫁前已经记在了陈氏名下,那也改变不了她的生母是个妾的事实。
就算白浣茹的名师再不好听,那也有大把的人家等着上门求娶,若不是早早的就定下了韩家这门亲事,安国公府的门槛怕是都要被媒婆塌烂了。
不可否认,白浣茹是优秀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又或是家世,就算京中贵女如云,白浣茹在里面也是拔尖的那个。放在以前,谁听了不得赞赏一句韩家三少爷是个好夫妻的,得了这么优秀的姑娘。
到底是生了意外,可韩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怎么着也不该把事情做绝,这么以来不就等同于跟白家撕破了脸?
无论是韩家哪个主子,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更何况这嬷嬷上门来就开门见山地说今个就是来退婚的!
这婚哪能是说退就退的,若是一个婆子上门白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那白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都说为母则刚,这话还真是不假,平日里陈氏是再软弱不过的一个人,这次的事牵扯到白浣茹身上,陈氏的态度就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强硬起来。
要退婚,那就让你们家夫人又或是老夫人亲自上门来,没有来个下人就想把白家的姑娘打发了的道理,白家的姑娘就是名声再差,也断没有叫旁人这么作践的时候!
韩家那老嬷嬷趾高气昂的来,却是灰溜溜地被陈氏骂了回去。
晚间的时候秋枝就把这事原原本本地打听清楚了,而后就迫不及待地说给白浣茹听。
白浣茹此时倒成了最淡定的那个,从外面谣言四起的那一日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今倒是不似旁人那般惊慌。就算是慌乱,那也是做出样子给旁人看的,哪家的姑娘摊上这样的事情能真正是镇定下来的,若是宛如无事发生那才叫怪胎。
白浣茹挑了一支米粒大小的南珠串成的珠花递给秋枝,“可真是辛苦咱们秋枝姑娘了,赏你朵珠花戴,好叫你那些小姐妹们羡慕羡慕。”
秋枝却没伸手接,气鼓鼓地说道:“如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打赏奴婢。寒假的人都已经欺负上门了!”
“那又能如何?你还能把她打回去不成?”白浣茹不为所动,“你若是不要这珠花,我可就赏给春庭了。”
秋枝一听,连忙接过来,“春庭那丫头如今整日在床上躺着,哪有时间戴这么好看的珠花,姑娘都说了是赏我的,怎么能反悔呢?”
比之沐元居外气氛那般紧张,这院内的氛围倒是轻松许多,可也仅限于白浣茹和春夏秋冬这几个之间罢了,旁人心中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知道。
说起旁的人来,大抵算得上是人心惶惶这几个字了吧。
这府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消息是能瞒得住的,这会白浣茹被韩家退婚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开了。沐元居的下人如今除了春庭几个,其他的人心怕是已经散了。若不是白义下了禁足令,怕是这起子人早就要为自己谋条旁的出路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故而白浣茹就算知道了她们的心早就浮躁了起来,也淡定的很,只冷眼看着这群人如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也该仔细考虑考虑,白浣茹就算是毁了名声又被退婚,可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她活着一日,她便不会那么轻易倒下才是!
如今看来这院子里的明白人怕是也不多,走了也好,免得留在身边闹眼睛还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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