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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的形容,粟姑姑想着打听来的其他消息,却迟疑着不敢开口了。
这么多年主仆,叶贵妃看着她吞吞吐吐的形容,那里还猜不到,于是冷冷道:“可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消息?一迸说了吧,本宫受得住。”
粟姑姑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听说,皇上掌掴燕王那一巴掌,不但是因为他想方设法在找前王妃,更是因为他还跟皇上说、说要遣散后宅,连叶王妃都不要了,只愿意要长歌一人……”
“啪!”
闻言,叶贵妃气恨的一掌重重拍在小几上,杏眼圆瞪,恨声道:“简直岂有此理,我们叶家女岂是他想娶就娶,想不要就不要的?!”
粟姑姑连忙劝道:“娘娘也不要太气恼,这些说到底都是传言,当不了真的——哪怕凭着殿下与娘娘这么多年的感情,想必殿下也不会做这等没良心之事的……”
“呵!”
叶贵妃一声冷嗤打断了粟姑姑的话,嘲讽笑道:“若他真的看重与本宫这些年的养抚之情,就不会这般对箐儿了——说到底,他眼里根本没有本宫,也根本没有真正将叶家当成他的人,否则,怎么会如此冷落箐儿?!”
“那,依娘娘之见,如今可要怎么办?”粟姑姑一面说,一面重新给她奉上一杯新茶。
叶贵妃喝下一口茶压下心里的惊悸,杏眸里闪过亮光,冷冷道:“不管是传言还是事实,我们叶家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传信回叶家,既然说无心楼的手里有那贱人的线索,让他们抢在燕王之前找到无心楼,寻到长歌,找到后,当场杀无赦!”
粟姑姑连忙应下,叶贵妃冷冷思索片刻,又道:“当年关于那贱人腹中怀子一事的,可还有存活的人知道?”
粟姑姑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当年她被休出王府后,据说是无处可去,住在了她那个出嫁的丫鬟家里,那个丫鬟后来在陪她回府时被打死了,尸骨无存,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她怀孕之事了……”
叶贵妃眸光里溶满了冰雪,声音更是冰冷得没了一丝温度,透着可怕的萧杀之气。
“你怎么能忘记,当年是有人向我们私下告密她怀孕一事的。不然,我们如何会知道她竟是与燕王早就珠胎暗结……”
“而那告密之人,至今还没找到是谁,也就是说,当年知道她怀有燕王之子的人,除了你我,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一日不除掉,就保不准会将此事传进了燕王的耳朵里,难道你不害怕吗?”
粟姑姑浑身不觉打起了寒颤,冷汗瞬间漫出来。
岂止燕王,若是让皇上知道燕王曾经有过子嗣,却被她们连母同子一并除掉,只怕……只怕不知道要怎样的可怕死法。
再开口,粟姑姑的声音已哆嗦得不成样子,颤声道:“娘娘……事情过去这么久,哪里还找得到当年那个告密之人……”
叶贵妃缓缓拔弄着碗里的茶沫子,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道:“你可还记得,前不久那贱人忌日时,那个一心护主的忠心丫鬟姜氏,却在祭拜之时,被自己忠心的前主吓得魂飞魄散,听箐儿上回来说,回府后,那姜氏竟因为那夏氏穿了一件与杜若色相似的青蓝色衣裳,被吓得半死,还当场与夏氏扭打起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闻言,粟姑姑眸子也亮了,“娘娘是说,当年给咱们告密的,就是长歌当时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姜元儿?”
话一出口,粟姑姑又迟疑道:“可当年奴婢奉娘娘之命悄悄在燕王府里查告密之人时,姜元儿因她前主被休一事,吓得病倒了,卧床了整整一个月才起身,当时奴婢亲自去看过,她病得人事不醒,连人都认不出来,又怎么会是她呢?”
听粟姑姑一说,叶贵妃心里又不免迟疑了,沉吟道:“若不是她,她为何如此害怕前主的鬼魂,明明就是一副做了亏心事夜里怕鬼敲门的形容。”
粟姑姑也急着揪出当年那个告密之人,不由道:“听闻燕王那日被掌掴后,回府后就病重了,早上白夜拿了贴子到太医院请了太医,如此,娘娘要不要趁着去燕王府探疾,会一会那个姜夫人!?”
“本宫正有此意!”
叶贵妃神情异常的吓人,跟平日温婉和顺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冷冷吩咐道:“即刻出宫,摆驾燕王府!”
而彼时燕王府内,沈致刚刚替魏千珩把了脉,再给他开好药方,却看到一边侍奉的长歌神情困乏,脸色不好看,人也瘦了一圈,心里怀疑,不禁对她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替你也看看吧!”
白夜感念小黑最近照顾殿下尽心尽力,于是也在一边道:“小黑,你最近吃不下东西,瘦得太快,还是让沈太医替你好好看看。”
听了白夜的话,再打量着长歌的神情,沈致心里怀疑越大,示意长歌随他去隔壁的偏厅去把脉。
长歌心里怦怦直跳着,她有预感这次却是真的怀上孩子了,可又怕像上次一样,是空欢喜一场,心里不免也担心着急,于是依着沈致所言,离开魏千珩的卧房,跟着沈致去了隔壁的偏厅。
当沈致的手搭上长歌的手脉时,长歌的心口突然刺扎般的跳痛了一下。
而在钟山皇陵里,墨衣公子盯着眼前的玉盒,心口猛然一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身子跌倒在一旁的竹椅上。
他不敢置信的盯看着玉盒,绝望的喃喃道:“长歌,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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