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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他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让她又回到现实里。
那不可能。
男人从不会主动放弃自己的利益,只会一步一步的压缩她现在刻意制造和掌控的距离。直到他与她之间再没有距离。
而她自己也没有守一辈子活寡的想法。
这一天下来,他已经从牵着她只为走路,到敢把她的手全攥在掌心里。
有意或者无意地,他的大拇指还在她的手腕处轻轻摩挲了一下。殷莳倾向于那是有意的。
她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那边是卖什么的?”
她拉着他走了几步,到小摊贩前停下松开手,便从他的掌握中脱离了出来。
沈缇才掌控了几秒,便被她将这掌控权夺了回去。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拒绝呢。
无可奈何。
两个人一直在外面待到傍晚。
其实大穆朝没有宵禁,晚上还有夜市。沈缇还想带她去看夜市。
但殷莳毕竟骨子里不是真的少女,很克制:“该回去了。下次吧。”
满载而归地回到家里,天色微昏。
女眷乘车都是将车驶到二门上下车。
二门上的婆子早在等着,传话给二人:“夫人说,今天大人也在。翰林和少夫人回来不必往夫人那里去。自去歇息便是。”
公公在家儿媳妇真省不少事。
进了二门殷莳便捏住沈缇的袖角:“天还亮呢,走,去你的书房看看。”
她的眼睛也闪闪亮。
沈缇看着那捏着自己袖子的葱白手指心想,她就在要她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才这么主动。
这个时候,他该对她伸出手去,让她把她的手交到他的手心里,他再带着她去她非常想去的他的书房。
这才对。
但她来到他的世界里,孤身一人。因为孤身一人才对金银那些身外之物看重。
在那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积极主动地表露了她有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只是去他的书房看看。
怎能在这个时候,扼着她的“想要”,向她勒索主控的权力呢。
沈缇道:“那你带路啊。认识路吗?”
殷莳道:“当然。”
她牵着他的袖角:“走。”
沈缇欣欣然,任她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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