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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难不成自己是见色起意?
这念头一出,初尝暗恋滋味的少年自己把自己吓到了,他面红耳赤地在心里把自己唾弃了一番,又开始发愁。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心大,可江子鲤觉得自己最近烦心事确实比较多。
在他循规蹈矩的前半生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的有好感,社会上那些关于各种“禁忌之恋”“□□”等等的小说故事,已经在他心里烙下了“这不正常”的标签,他不敢坦然面对,也不敢让对方察觉。
这份感情是为常理所不容的深渊漩涡,他已经弥足深陷,还要拉着另一个人一起么?
他爹纵使满嘴屁话,但还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要心里有数。”
江子鲤垂下眸子,盯着已经喝了半碗的肉粥,心想:是不是回南城,也……
——
“夏景!”
江子鲤下意识地抬头,先撇过头去看夏景,见他单手摘下了耳机,又循着声音往前看了眼。
叫人的是他们班一个比较活泼的女生,和他俩不算毫无交集,但也没熟到温小银那种程度。
女生把半长的头发往而后捋了下,对江子鲤调笑道:“我叫夏景,你比他怎么先抬头了呀?”
江子鲤干巴巴地笑了声:“可能我学习没他专注。”
女生是来问题的,她听夏景给她讲完之后没离开,往夏景的桌前一趴,自来熟地说:“现在第二节晚自习也下了,你们今天怎么没提前走呀?”
江子鲤心里有点吃味,但还是说:“没啥,这周不想走。”
“哦……”女生似懂非懂的。
夏景照旧把自己和江子鲤的东西都归到他书包里,把仓鼠笼子一提:“现在走了。”
“啊,好,”女生笑嘻嘻地和他们挥手,“路上小心哦。”
江子鲤也和她礼尚往来了一句,然后几步跟上夏景,本来想像平时一样,夸张又谄媚地奉承一句,但不知怎么没这么干,只伸出手,说:“我帮你拿点。”
夏景扫了他一眼,把杰瑞给他了。
家里没了大人,两个十六岁的少年回家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玩,把家里祸害成了垃圾场,还是被贼扫荡过的那种。
撒泼完了,他俩才一点一点把东西放回原位——当然主要是夏景收拾,江子鲤这少爷拿出来的东西撂爪就忘,指望他记得,还不如指望刚到家一天的仓鼠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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