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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鹤言察觉到他的目光，平静地对望过去，片刻后还勾唇冲楚凌予笑了一下。

他的本意是表达友好缓解尴尬，再加上他对楚凌予有愧疚，不想像系统说的那样跟对方闹僵。

可是他的长相实在太过漂亮，而且美得极富攻击性，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有种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感觉。

于是这个笑容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多了几层别的意思，嘲讽、不屑、挑衅，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太一样。

暗流涌动之际，楚老爷子终于现身，正式公布了楚凌予是楚家血脉的消息。

宾客们纷纷祝贺楚老爷子找回亲孙子，楚家人则热情地欢迎楚凌予回家。

楚鹤言看着被人团团包围的楚凌予，眼神有些落寞。

难怪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跟家里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楚凌予和他们站在一起才像是一家人，尤其是他爸跟他大哥，楚凌予和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系统幽幽道：“这只是个开始，你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借着楚凌予的身份得来的，在他们看来你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你亏欠楚家和楚凌予的东西这辈子都还不清。”

楚鹤言：“我会努力还。”

系统：“大恩就是大仇你懂吗？而且剧情早就已经定下了，你得按剧本来。”

楚鹤言：“不然会怎么样？”

系统：“剧情崩了这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如果崩得太严重，小世界陷入混乱，所有人都会死。你要是真的想还债，就努力完成任务吧，这样的话你的养父母还有养兄都能平安。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在楚凌予最受人瞩目的时候让他丢脸，现在你可以开始行动了。”

楚鹤言看向人群中的楚凌予，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捏着红酒杯往那边走了过去。

【这是要开撕了？】

【干嘛呢这是？楚鹤言不会这么蠢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现在闹起来丢的是楚家的脸，他能落到什么好果子吃。】

【打起来打起来！】

楚凌予听着周围人充满恶意的心声，锐利的视线直直地射向楚鹤言。

不管楚鹤言是怎么想的，他可不想被人当猴看。

林青洛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心道：【不好，今天我们都只顾着凌予，忽略了言言的感受，言言这会儿心里肯定很难过吧。】

楚凌予听到她的想法，继续观察着楚鹤言的表情和动作，还是看不太出来楚鹤言到底想干什么。

那一瞬间，他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陌生的情绪。

楚鹤言会难过，那我呢？被你们弄丢了十八年的我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楚凌予微微皱眉，感觉很奇怪，刚刚那阵强烈的情绪像是被人强加在他心里的一样。

林青洛知道按照楚鹤言一贯的性子，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正准备去跟楚鹤言说话，忽然听见一阵崩溃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系统！反派到底该怎么演啊，我真的做不到！】

整个大厅骤然一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楚鹤言，心里有着同样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楚鹤言疯了？

系统也被楚鹤言吓了一跳，根据刚刚的接触，他还以为楚鹤言是那种性格高冷、黑化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没想到居然反差还挺大。

“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新手任务了，你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等剧情崩了大家就只能一起死。”

楚鹤言暂时没办法确定系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他不敢去赌。

于是他牙一咬心一横：【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地毯绊了一下，狼狈地摔向楚凌予，手里的红酒全部泼洒到楚凌予的礼服上。

楚凌予皱着眉伸手扶了他一把，那些吵得他头昏脑涨的心声忽然间消失，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愣了片刻，直到楚鹤言挣开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