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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向来是喜欢热闹的,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火树银花中,她是最艳的那抹绝色。
跟在她身后的赵祯可以清晰地看见,多少年岁相当的儿郎正在偷偷瞧她。
只可惜神女心似铁,一心尽在吃喝玩乐上头。
当这并不妨碍赵祯有所紧迫感,他快步上前,与如兰并行。
赵祯:这地方热闹,却也不安全,莫要离我太远。
他说话时,就像一个不放心小妹妹的兄长,非常义正言辞。
如兰有系统在,自是不怕的,但系统的存在并不能同赵祯讲,自也不敢辩驳,乖巧地跟在赵祯身旁,时不时地指使他替自己拿这个买那个的。
街上的女子众多,打扮的都很亮眼,自从如兰十岁那年将改良版的珍妮纺织机做出来后,招收了许多女工。
普通百姓家里,女子的收入并不比男子所赚得低,甚至更高,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钱赚得多了,女子在家庭里的地位自然也是高了,“大儒”们那些关于女子贞静不许抛头露面的言论,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刚传出来不久,就被许多百姓往门上扔烂菜叶子,有男有女。
毕竟赚钱关乎一家生计,他的那一套,在百姓里从来都是行不通的。
上层圈子,男人们为了把持女人,倒是很信奉他那套,可惜,自从这位大儒走到哪儿多被扔烂菜叶子后,名声也臭了。
信奉一个名声臭了的人的话语,傻子都不干。
这个大儒说这话本是针对刘娥,毕竟刘娥虽慢慢还政于官家,但到底也把持了朝政几年,他说这话除了心底真就是这么认为,也有讨好官家的心思在里头。
谁知赵祯一道圣旨给这件事定了性,将他定为了沽名钓誉之徒,言其其心可诛。
直言女子亦是大宋百姓,亦可为大宋做贡献,而不是困于内宅,这样大宋岂不是少了一半的人才?
如兰:我记得我刚来汴京那年的灯会,虽然也有女子,但没有如今这么多,官家真是位好官家,真知灼见,多亏了官家骂了那位大儒,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盛况。
如兰瞧见街上光鲜亮丽的女郎们,感叹道。
旁边的赵祯得意地扬起嘴角,大宋富庶,可作为君主,他心心念念想收回燕云十六州,打仗是需要耗费钱财的事。
女子创造的税收,是国库的重要来源,当时在宣读完圣旨后,赵祯杀人诛心,将这份税收清单摔在那大儒身上,问他若是天下女子皆按照他的说法,遵守所谓的贞静,那么这么多税收是否由他一己之力承担。
也正是因此,让那位大儒丧失了上层的支持。
龙套:这,这位姑娘,敢问你的花灯,是从哪儿买的。
一个穿着青衫的读书人大胆向如兰搭话道。
他并未将赵祯放在心上,只当赵祯是如兰的兄长。
如兰不疑有他,热情地给这位男子指了路。
如兰:就顺着这条街直走,遇到的第一个灯铺便是,只不过这个是猜谜得的,当时人多极了,我不知是否还剩花灯在。
她葱白的手指指向远处,在灯火中泛着莹润的光。
那男子“腾”地一下便红了脸,他哪里是对花灯感兴趣,他是对花灯的主人感兴趣才是真的。
龙套:我。。。
他话刚开头,就被一旁的赵祯截断。
赵祯:好了,既然指了路,咱们就快些离开吧,你不是还要去吃樊楼的点心吗,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吃在如兰这里可是头等大事。
如兰:这位公子,你若是找不着,就再找人问问,我先告辞啦~
说着迫不及待地提着裙子,快步离开。
赵祯轻蔑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没有自己高,也没有自己好看,至于学识,肯定比不过自己。
还冒然与如儿搭话,轻浮!
果然,他将如儿支走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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