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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里来来往往及营门值守的数名士兵都目睹了这一幕。
寒夜大雪中两匹马一前一后,从军营跑了。
有人直接震惊石化,手里拿的兵器掉落下来,有人则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笑而不语。
两人站在营内空地,回头去瞧门口。
“这么晚了,他干嘛去?”楚歌捧着盘烤羊羔准备去宴席上菜,问楚辞。
楚辞捻了捻手中寒光如水的匕首,笑道:“放马吧。”
——
“放我下来!疼!”
趴在马上血液都涌向大脑,闭着眼睛杨烟也只觉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仿佛被颠散,双脚不安分地踢着马身。
出了镇北军军营,火龙驹便慢了几分,男子却没放她下来,只是将她提坐到身前。
“到底……要去哪儿?你说实话!”
喘息未匀,杨烟转了转脑袋,这根本不是回定州,而是去草原的路。
“去洗澡。”头顶的人一直垂头望着她,此刻在她耳边轻飘飘吐出三个字。
杨烟模模糊糊想起,他之前对她说,等回到军营,带她去个好地方,痛痛快快洗个澡。
可这冰天雪地的,能有什么好地方。
他没容她再思忖,单手用大氅一围,整个儿地将她裹到自己胸口。
然后世界就不剩其他的了,没有草原没有马,没有漫天大雪和黑漆漆夜空,呜呜的风都被皮毛挡走,只有腾跃着强劲心跳的胸膛,和男子有力的臂膀。
去洗澡就去洗澡吧,数月备战后,又是一个多月连轴转的行军和战斗,她确实许久没沐浴过。
他们俩也许久没好好单独在一起过了。
杨烟莫名觉得踏实而满足,确实也疲惫了,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男子似乎更急切,催马疯了似的向前跑。
-
也不知奔了多久,冷玉笙终于紧了紧马腹,火龙驹慢慢停下来,踱着步走。
这一慢下来,杨烟却醒了,抬手揉了揉模糊眼睛,从皮毛中扒拉着探出身子。
如果没看错的话,头顶还有一树绿叶。
等等,西北的冬天怎会有绿叶?
她又动了动,伸长了脖子,眯眼要去确认。
背后却被什么东西硌了硌。
她挥了挥手,迷迷糊糊地要扫走。
“别动!”是咬牙发出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腕。
杨烟开始自己找补:“我腿有点麻,若是到了地方,殿下不如把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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