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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娅听完只觉头大,无语凝噎。
她原以为是韦杰斯遭遇不测,或是弗兰克家族遭逢大祸,才让约里夫如此萎靡不振。
结果……
就这???
并非说这事不严重、不荒唐,而是赫莉娅实在不理解,约里夫为何会因这种破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但凡他硬气些,直接把这死人爹的破事捅出去呢?或是摇人把小三一家痛打一顿呢?
再不济就撒手不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得了,何苦折磨自己!
换作是她,早把韦杰斯弄死了。敢既要又要,贪得无厌,就做好赴死的准备。
尽管心中万马奔腾,吐槽欲爆棚,赫莉娅还是忍住了。
她轻拍约里夫肩膀安慰,试探道:“你还认他做父亲吗?”
约里夫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显然内心矛盾至极。
再怎么不愿承认,血脉做不了假——他确实是韦杰斯的儿子,如假包换。
赫莉娅长叹一声,斟酌词句:“既然他能狠心不管你,你又何必在意他?”
“若狠不下心报复,就当他不存在。过好自己的日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就好。”
约里夫双拳紧握:“可我无法接受他杀了我母亲的事实!”
“我怎能不为母亲报仇?但我也……不能杀他,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他矛盾的症结就在于此。
为母报仇的心不假,可杀母仇人却又是生养他的父亲。
若杀了韦杰斯,同样是不仁不孝,他无法原谅自己,甚至想以死为父赎罪。
若真这么容易说服自己,也不至于折腾成如今这副模样——以近乎自虐的方式,用疼痛麻痹自己。
赫莉娅不是约里夫,未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无法妄加评判。
即便理解他痛苦纠结的根源,也同样不能替他做决定。
赫莉娅沉默片刻,随后像是做出重大决定般站起身,郑重其事道:“这样吧,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来。”
“我替你报仇,杀了那一家人。然后,你来恨我。”
“恨我,总比恨你自己强。”
约里夫撑床坐起,想都没想就摇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是我的事,不能把痛苦转嫁给你,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赫莉娅回道,“我说过,在意的只有你。只要你能走出来,过得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而且……就算恨我,你也杀不了我。”她轻快地笑了笑,“我承受得住被你恨的结果。你无需担心伤害我,尽管报复就是——我很强大,扛得住。”
这种自我牺牲式的付出,堪称赫莉娅的代名词。
她总喜欢用自己的牺牲换取他人的快乐、自由与舒适。
“我不要!”约里夫本就不愿将赫莉娅牵扯进来。
堂堂帝国公主,肩负着帝国未来的重任,怎能让她为这种荒唐事浪费精力?
他不允许,也不愿意。
他伸手推了赫莉娅一把,起身就要赶人:“我不要你管!你走,别为我浪费时间!”
“哥!你不能这样对我!”赫莉娅疑惑,赫莉娅不解,可也不敢还手,生怕打出个三长两短。
但她也不想就这么被赶走——她想帮约里夫,不能眼睁睁看他为这种破事折磨自己,荒废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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