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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对,臭小子从小到大都异于常人,别说他们家其他几l个孩子,就是整个眉州她都没见过比他更古灵精怪的小孩儿。
算了,自己生的还能扔了不成,凑活着养吧。
程夫人直接让车夫回家,回家之后找个房间将圣旨放好,然后示意小儿子跟她去书房说话。
书房里,老苏正心神不宁的坐在那里,手里的书拿倒了都不知道。
妻子那里他不担心,他担心儿子。
什么准备都没有去面圣,别说儿子应付不来,现在官家派人来喊他去面圣他也应付不来。
官家面前不比其他地方,他们景哥儿还能全须全尾的回家吗?
老苏忧心忡忡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听到动静才连忙坐回去假装自己不紧张。
小小苏长叹一声,“爹,书拿倒了。”
担心他就担心他,不用藏着掖着不好意思说。
老苏:……
老苏看了眼手里的书,默默把书倒回来,正经已经装不下去索性不装了,“官家喊你过去说什么了?旁边有其他朝臣在吗?可有为难你?”
苏景殊一个一个的回答,“官家喊我过去夸了几l句,正旁边没有其他朝臣,没有人为难我,官家还给我封了个官儿。”
苏洵:???
“你接受了?”
苏景殊毫不心虚,“嗯,接受了。”
他和老爹不一样,老爹喷天喷地谁都敢得罪,他乖巧懂事人见人夸,从来没有得罪过朝中大臣,所以官家给他官他就受着,不要白不要。
程夫人叹了口气,解释道,“景哥儿当时吓懵了,根本没听见圣旨上写的是什么。”
那是他不想拒绝吗?他是根本没想起来圣旨还能拒绝。
苏景殊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第一次没经验,下次再遇见这场面肯定能安下心听。”
苏洵:……
这臭小子。
傻儿子只顾得乐呵,只能程夫人来将别院里发生的事情说给苏洵听,不过她知道的只有后面半截儿,见到儿子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苏景殊眉眼弯弯,“也没有什么,见了官家之后又去见了巨鹿郡公,还有巨鹿郡公家的两位郎君,娘亲也见着了,没发生什么事。”
苏洵眉头微皱,“巨鹿郡公见你有何事?”
“他想见的不是我,是二哥。”苏景殊说起这个就不困了,“爹你知道吗,巨鹿郡公可喜欢二哥的诗词文章了,他夸的那些话我都夸不出来,待会儿给二哥写信的时候一定要写上,二哥要是知道京城有人那么推崇他肯定嘚瑟的多啃两条烤羊腿。”
苏洵扯扯嘴角,“你二哥饭量没那么大。”
苏景殊顿了一下,“爹,有没有人说过和你聊天很不开心?”
老苏将手里的书籍卷成卷,这边手还
没抬起来,那边苏景殊已经望风而逃,“爹,明天还要上课,孩儿先走一步,您老平心静气切莫伤神。”
风紧扯呼。
程夫人无奈的看着小儿子逃之夭夭,摇摇头回身问道,“担心子瞻?”
苏洵叹了口气,“还担心景哥儿。”
二子被巨鹿郡公推崇不算坏事,三个儿子里只有三子性子稳重,另外两个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只有他们担心别人的份儿,用不着别人担心他们。
但是景哥儿没有参加科举就被官家赐了官身,还是和先前晏殊晏相公一样的职位,他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晏相公和王介甫是同乡,都是抚州临川人,他当年以神童应召入朝,朝中不少人看江南文人不顺眼没少给他使绊子。
当年朝堂上是南北之争,北地为大宋守国门,将士出生入死,文人也都铁骨铮铮,寇准寇相公便是个中翘楚。
南方文气昌盛,自有科举考试一来南方文人便占据大部分名额,而北方时常有外敌扰边,教化比之南方差了许多,因此北方文人就觉得南方文人成绩好是占了北方战乱而南方太平的光。
但是南方文人不这么觉得,他们南方学风浓厚,能在那么激烈的厮杀中冲出重围他们也不容易,不能因为齐聚汴京的礼部试中考不过他们就拿北方的将士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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