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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郡王逝世后他的儿子们继承他的家产,宗室中有人去找赵宗实借金带,借了几天却拿铜带来还,还装模作样的说他当时借的就是铜带。
听众们听的皱起眉头,“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呗。”那人耸耸肩,“他要反驳争执,对面就说他在宫里生活几年就真把自己当皇子了。要么闷头吃亏,要么被讽刺之后闷头吃亏,是我我也不想起争执。”
本朝待宗室极为亲厚,只要是赵姓子孙都由宗室奉养,就算什么活儿都不干也能快快活活过一辈子,因为宗室中纨绔子弟甚多,像八王爷那样素有贤名的是极少数。
近枝宗亲身上都有团练使、节度使之类的虚职,这些虚职仅仅是散官,没有掌军的实权,是用来给他们发俸禄的。
唐末五代藩镇割据,本朝为了防止地方势力太大,团练使、节度使之类的官职都不许在本州任职。
什么岳州团练使、武胜军节度使、陇州防御使,名号听上去令人肃然起敬,其实都在京城写诗作画,甚至有当了几十年的团练使、节度使的宗室子弟连开封府都没出过,有时候去街上转一圈都能凑出几十个团练使、节度使。
那么多人凑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冲突。
周青松搓搓下巴,有些幸灾乐祸,“自作孽不可活,等过些天人家被立为太子,那些欺负过他的估计都没什么好下场。”
周勤瞥了他一眼,“这难道不正能说明宗室中有不少人都在盯着储位吗?”
在乎什么才会拿什么当由头攻讦对方,可见宗室中想被过继到官家膝下继承皇位的大有人在。
官家要是还不立储,一旦有意外宗室必乱。
苏景殊啧了一声,官家啊官家,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说他天真也好说他没眼色也罢,他要是赵宗实他就撂担子不干。
又不是没有亲爹,他亲爹亲兄弟加起来二十多号人当个闲散宗室王爷不好吗,何必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官家没儿子就把他接进宫无名无分的抚养,有了亲生儿子就把他送走,亲生儿子夭折了再接回来
(),再有亲生儿子了再送走,谁受得了这么折腾?
他是人不是宠物,宠物来来回回的送走接回来都得出心理问题,人就更不用说了。
成年人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靠理智分析利弊,听同窗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赵宗实被接进宫里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儿,来回折腾的那几年正好赶上青春期,不用想心里肯定憋着火呢。
人家现在脾气好任欺负是被逼无奈,要是一直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算了,真要再被接进宫立为太子登基称帝,不黑化都对不起他这些年受的委屈。
官家怎么了?官家就能这么玩弄人吗?
苏景殊越想越气,他本来觉得现在这位官家能被称为仁宗肯定是个优秀的皇帝,现在越看越觉得离谱。
一群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几乎已经确定官家会在不久之后立下储君。
朝中大臣集体请命,官家不想立都不行。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立储已经是板上钉钉,万万没想到还能有波折。
下午放学,小小苏狗狗祟祟背着书箱回家,原本准备去主院瞄两眼就跑,结果正赶上他爹和两个哥哥喝小酒儿。
然后就听到了群臣进宫请命立储的后续。
官家醒来后说后宫有妃子怀孕,非得等孩子出世之后再立储。
如果他的亲生孩儿是皇子那就立他的孩儿,如果是个公主那就立宗室子,总之得等孩子出世再做决定。
苏景殊:……
他还没放弃啊?
“几位相公态度强硬,官家怕是想拖延也拖延不了。”苏轼抿了口酒,不紧不慢的说道,“即便官家这次生的是皇子,等皇子长成也需要时间。”
是不是皇子?皇子能不能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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