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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领神会,相视一笑。只是刘沂蒙看我的眼神,让我心砰砰两下。看来宗实简单的一句话打击面还挺大的,我可再不能说他没文化了。
我们在严帅家的鱼塘尽情的钓鱼,钓完不满意再放回去,小艾怡开心的不要不要的,一个劲儿的喊着:“大鱼,大鱼!妈妈,使劲儿拉大鱼。”
方医生踏出医院的大门就不显得那么高冷,性格很随和,跨度也很大,很快和刘沂蒙、宗实等人打成一片。
午饭后,大家都有些累,刚好小艾怡需要回去睡觉,大家打算小憩一下。方西蒙说他很少有时间出来,尤其是去海边次数寥寥无几,想去海边转转。
童欢陪着方西蒙去海边散步,两个人走到大坝上,眺望远处的渔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若隐若现。
方西蒙从背包里拿出个文件夹递给童欢:“这是你爸爸的体检报告。”
“诶,体检报告出来了,怎么送到你那去了?”童欢接过来边打开看,边问,“没什么事儿吧!我爸以前是飞行员,身体老好了!”
“有点事儿!”
童欢愣了,连忙翻体检报告,焦急地问道:“哪呢?怎么了?”
方西蒙伸手过去翻了几页,指着CT报告结果说:“肺部有阴影,结合其他指标,怀疑是肺癌。我和胸内科的医生会过诊了,他们的意见也是尽快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童欢只觉得像是晴天霹雳,耳朵嗡嗡的直响,童欢闭上眼睛仰头对着天空,她尽量把头仰过去,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泪水还是顺着眼角不断流下来。
童欢无言,只是无助的摇头,她曾经觉得老天对她不薄,让她生活幸福,衣食无忧,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要面对如此惨烈的生老病死。
方医生拍拍童欢的头,缓缓道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一个月之内先后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得了癌症,再强大的人也挺不住,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不好,但是哭完之后,你就要勇敢面对了,这就是现实。”
童欢开始放声大哭,没有任何语言,这个汉子一样的女人不知道怎们形容此时的无助,她很努力,很强悍,也善待周围的一切人和事,但是无奈生活的残酷。
哭了很久,童欢泪水基本哭干了,她把脸埋在双手里,虚弱的说:“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这两年事业做的不错,也稳定了,我父母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拼了,可以安心享福了,怎么就……”
“人生有太多意料之外了,我是肿瘤科的医生,面对了太多的生死,其实人怎么死都一样,有的老死,有的病死,还有的意外,怎样死和怎样生一样,老天说了算,我们选择不了。但是我们能选择怎样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就要尽力、尽情、尽兴,只要还活着我们就要珍惜生命。你也不要太过绝望,肺癌有很多种,如果是可治愈型,你父亲再活十年二十年甚至正常终老都有可能。我会尽我的全力,请省内最好的医生来会诊!你要做的就是坚强和乐观。”
童欢看着头戴光环的方西蒙,方西蒙坚定的目光、淡定的神态让她不自觉的平复了情绪,轻轻的点头。童欢忍不住问了句:“方医生,为什么这么帮我?”
“因为你很像曾经的我,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先后失去了父母,我的父母都是得癌症去世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我甚至没有你现在的担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经历,真的对不起……”童欢不安的看着方西蒙。
“没关系,当时我也抱怨过老天的不公平,后来当了医生,看多了生老病死,我才慢慢接受这一切,这就是生活!”
当天我们坐最后一班客船回到长山岛码头,然后开车回到省城。我埋怨方医生应该等我们回去再告诉童欢,方西蒙说,“拖延时间就是自欺欺人。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医生,他的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第一时间告诉家属真实病情。”我对此无言辩解。
三天后童父就安排手术了,同一个医院,同一个手术室门前,五花糕再次并排靠在墙上,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你这经历都能写书了?妈刚做完肿瘤切除,不到一个月爸又做!站在这个地方等结果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我对童欢说道。
童欢叹气说:“我又何尝不是!你们知道不?”童欢低着头没看我们,“方医生昨天跟我说了,让我有心理准备,我爸妈都得了癌症,我得癌症的几率比别人高很多!”
“啊?癌症也不遗传啊?”瑶三姐问。
“理论上是的,但是孩子与父母的基因相似度高,饮食生活习惯也大体一样。所以……就这么回事儿。”
“想那么多干嘛?又不绝对,方医生不是告诉你未知的事情没必要担心吗?过好当下就好!”我对童欢说。
“是呀,我无所谓,我也不打算结婚生孩子了,我能比我爸妈活得长就行了!”
我觉得无力,并没有再多劝。
李老大特别会挑重点说:“你至少没有经济负担啊,多少人得病都是因为经济上负担不起放弃的!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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