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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丁向南载着陈爽悠哉悠哉的骑着车,与来时的风驰电掣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自然是源于陈爽的要求。她说来时骑的太快都没有注意到沿途的风景,回去时要补回来,所以一定要慢点骑,越慢越好。
丁向南虽然纳闷却没有意思开口问。
沿途除了沿街的破屋烂墙就是一段破败无比的荒地,哪来什么风景?
陈爽坐在车后座上,心情与来时大有不同,她没来由的感觉自己身前这个不算宽阔的肩膀竟是如此牢靠!
抓丁向南衣服的手不自觉的靠前了不少,远处一看就像搂着他的腰。
两人正随意的聊着天一阵轰鸣声传来,紧接着一辆摩托车超过他们十几米停了下来。
待看清来人时,丁向南拉下脸,眼中寒光闪动,陈爽也是脸色难看异常。
原来摩托车上两个人正是乔一刀和其中一个小混混。
丁向南冷声说道:“看来还是我刚才下手太轻,要继续?”
两人放好摩托车来到丁向南面前,乔一刀赶紧陪笑说道:“大哥,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事想跟您商量。”
说着话他还恭敬的给丁向南递上一根烟。
丁向南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我跟你们能有什么好商量的事?”
“大哥,我乔一刀很少服人,今天算是彻底服了您了,以后您就是我大哥,您看能不能让嫂子在这稍等一下,咱们借一步说话?”
见丁向南眉头一皱,乔一刀赶紧解释道:“一些道上的事,主要是怕吓到嫂子。”
陈爽在听到他那声“嫂子”时脸色一红,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了丁向南一眼。
丁向南被他说的也是脸色不太自然,说道:“我听说你之前在冰场没少欺负人,而且特别残忍,跟你这种人,我没啥好说的。”
乔一刀说道:“您说的是三年前那件事吧,当时在别人看来确实很残忍,为此还吃了三年牢饭,但如果您了解来龙去脉后还觉得我残忍,那我也无话可说。”
“哦?有什么内情能让你一根一根掰断别人手指还情有可原?我倒是想听听了。”丁向南说道。
“您说的一根根掰断手指那是以讹传讹后被夸张了的版本,实际上却是另有其事,您听我慢慢说。
我乔一刀是一个混混,跟道上的对头干架从不手软。为了耍横立威,欺负人对我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但这时候我下手是带着分寸的,都是些小打小闹,见血的时候都不多见。您说的那是唯一一次把人打进医院。”
接下来乔一刀陷入回忆之中:“那次被打的人叫韩大城,跟我是发小,我们两人小时候几乎形影不离,是最好的兄弟。
韩叔韩婶儿,也就是他的爸妈,对我特别好。那个年代大部分家庭家虽不至于挨饿,但也绝对不富裕,要说零食,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那绝对的奢侈品。
记得那时韩叔在食品厂工作,偶尔带回来一些饼干麻花什么的,韩婶儿自己都舍不得吃,但肯定会留我一份。
有一年过年,韩婶儿在集市上给大成买新衣服,看着我那又脏又小的衣服,她略微犹豫后给我也买了一套一样的。
要知道,他家的生活虽然比我家略微宽裕一点,但也好的有限,大成的新衣服也不是年年都买的。
自打记事儿起,我吃的所有好吃的几乎都是在他家。那时总是想要是韩叔韩婶儿是我爸妈该多好。
后来我们长大了,大成比我能吃苦,所以他找了个建筑工地当小工,起码有了份吃饭的营生。而我游手好闲,成了一个混混。
那时韩婶儿见到我就是一顿臭骂,骂我打架惹事是小流氓,骂我流里流气不像好人,骂我好吃懒做没出息,骂急眼了抄起笤帚嘎达能追我一条街。
那时我跑着跑着往往就跑的热泪盈眶,不是被打的疼,一个老太太能有多大劲,是庆幸有这样的兄弟,有这样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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