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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悠黎对上薛青瑶笃定的眼神,是打从心底里佩服她。
这个女人真聪明,只是站在门外偷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猜中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不是她俩注定成为对手,自己都想跟她交朋友了。
不就是演戏吗?
谁不会啊!
薛悠黎抬起一双圆圆的杏眸,眼神倔强中透着几分故作坚强,“爹,娘,你们也觉得女儿是鬼怪吗?”
“当然不……”
江如云正要回话,薛无忧不知道从后院哪里找来一小罐盐巴。
他一手抱着陶罐,一手抓盐朝薛悠黎身上撒,嘴里念念有词,“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妹妹身上离开!”
撒完盐,他扭头一脸欣喜地对自家父母道,“爹娘,你们看,妹妹并没有现出原形,说明薛青瑶就是一派胡言!咱们可别上了她的当!”
薛怀远,“……”
江如云,“……”
被撒了满头满身盐巴的薛悠黎,“……”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我跟你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信外人的挑拨离间?倒是你莽莽撞撞的,把你妹妹的新衣服都弄脏了。”江如云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替薛悠黎把身上的盐巴掸掉,“黎儿,你三哥跟你闹着玩呢,你别跟他置气,不值当。”
薛怀远也板着脸训薛无忧,“你要是把你妹吓哭,小心我家法伺候你!”
薛悠黎上辈子父母离异,没感受过如此温暖的家庭气氛。
她看着眼前三张关切的脸庞,鼻子一酸,这下眼眶真红了。
既然家人们选择无条件相信她,那从今天起,她就是薛悠黎本黎。
不过,为了防止以后有心人再拿这件事做文章,她决定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切实的证据堵上薛青瑶的嘴。
“爹,八年前你藏在咱家桂花树下的私房钱,其实不是被野狗刨走的,是被我跟三哥挖到,偷偷拿去买冰糖葫芦了。”
“娘,五年前你生辰二哥送你的那盒胭脂也不是被野猫叼走的,是我不小心摔坏了,怕被责罚所以撒谎骗了你。”
“三哥,前年你把墨汁洒在二哥诗册上的事是我告的密,害你被二哥揍了一顿,真是抱歉。”
这些事是薛悠黎从原主记忆里看到的,也是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薛无忧哪里会介意自己被揍,激动地用力晃他爹胳膊,“爹,娘,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妹妹,天皇老子来了,她也是我亲妹妹!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薛怀远抬手拍上他的脑门,满脸嫌弃,“你赶紧撒手,你自己瞧瞧,你妹妹还有影子呢,怎么可能是孤魂野鬼?”
薛悠黎看着薛青瑶变得难看的脸色,弯了弯眉眼,把矛头指向她,“爹,娘,说起来,女儿还要感谢青瑶姐姐。要不是她劝我假装上吊来逃避入宫,女儿恐怕还是那个被人一忽悠就拿根绳吊死自己的大傻子。如今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倒是让女儿长脑子了,这怎么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好啊!原来是你故意使坏想害死我妹妹!”
薛无忧听出来了,就是薛青瑶想害死他家宝贝妹妹,“爹,娘,薛青瑶太恶毒了,我看干脆弄根绳给她上吊,让她也尝尝被吊死的滋味!”
艳娘听到这里,发疯似的冲薛怀远吼道,“老爷,是我对不起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求求你放过瑶儿吧!她是无辜的,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薛青瑶看着死到临头才想起来维护自己的艳娘,红唇一扯,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可笑!
这十五年,艳娘对她格外严苛,教她读书写字,教她跳舞弹琴,教她如何魅惑男人,希望她将来能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公子,然后自己沾光,跟着她一块儿去过好日子。
她哪里知道,她的女儿厌极了她,也恨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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