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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帝哪里不知道其中的症结所在,沉吟片刻才说:“外祖父所言甚是,就是姝儿也会贪,但当前的局势必要有所取舍,我宁可让她贪,也比让别人贪要好很多。”
“皇上的意思是?”郑相一时没理解透这句话,毕竟他可不是没见识的人,看人素来都准,晏姝可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贪?
开元帝说:“外祖父,姝儿并非是真贪,但她风头太盛,若没有点儿错处,岂不是找人嫉恨?她不肯办女学,但主动说要做盐的买卖,这便是姝儿的远见卓识,她不会做完人,那就得有让人诟病的地方,而她才是那个能把百姓疾苦放在心上的人,所以朝廷即便不能开女官先例,但盐、糖这两样买卖要让姝儿去做,同时天下漕运司、路政司都要从头到尾换人,这些人是必须要忠诚姝儿,并且为她所用的。”
“只是要委屈公主殿下了,皇上切记今日所说,既一定要有个人贪,您选得是公主殿下,他日切不可伤她和她的儿孙啊。”郑相说:“傅家和公主殿下,是皇上最得力的仰仗。”
开元帝看向郑相,他,这是萌生退意了吗?
郑相深鞠一躬:“老臣年事已高,体力和脑力多有退化,皇上要提拔能担当重任的人上来,老臣也想要过一过闲适的日子。”
“外祖父,您扶着朕上马,再坚持送朕一程吧。”开元帝双手扶着郑相落座:“三年,三年后,朕一定放您荣养,如何?”
郑相离开御书房,站在宫门外,抬头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许久才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国安府。”
车夫赶车到国安府门外,拿了郑相的拜帖送到门房。
很快,秦夫人推着傅泽勋迎到门口。
“老哥哥。”傅泽勋出声。
郑相拱手:“老弟,我棋瘾犯了,想要找个人对弈,别人只怕会嫌弃老哥我的棋艺太差,只能来找你了。”
傅泽勋还礼:“老哥说笑了,我这几日也闷得慌,刚好老哥过来一起下几盘,心里就舒坦了。”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便进府了,郑相和傅泽勋在书房里对弈。
秦夫人不用旁人伺候,亲自在这边端茶倒水。
棋局过半,郑相说:“我这次来啊,是想要见一见国安公主,殿下可在府里?”
“在的。”秦夫人说:“我这就去叫姝儿过来。”
晏姝得知郑相登门,知道是为了盐的事情来的。
书房里,晏姝给郑相行礼后落座。
郑相端起茶抿了一口,说:“今日朝会后,皇上设宴款待群臣,那四菜一汤用的都是苦盐。”
晏姝没想到开元帝会用这样的法子。
“并且当着群臣的面说了盐事,朝廷虽不能设女官,盐、糖的事都要殿下来做,殿下,这是天大的事,要接得住才行啊。”郑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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