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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磐回头,皱眉问:“你跟进来做甚?”
祁遇詹是来松落院找玉佩的,茶能给出去,人当然也得留下,他故作不知变通的模样,讷讷回道:“张壶头让我送到松落院。”
北磐没好气地说:“你已经送到了。”
祁遇詹缩了下肩,“要收上次茶器。”
“茶器在正房,往那边走。”扬了扬下巴指完路,北磐没有再管祁遇詹,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让个傻子来送茶,若是和他计较我岂不是也成了傻子。”
侧对他的祁遇詹眼眸一暗,走到转角侍卫视线死角处后,他脚下微一使力不着痕迹地将暗劲送到了北磐的脚底。
北磐正端着茶盘迈过门槛,落地的右脚踝一软,只听“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接着“哗啦”一片声响,茶盘脱手茶器碎片和茶水散了一地,最后他人左脚勾住门槛失衡,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最后余光扫到这个画面,祁遇詹身影消失在了转角,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房内传出一声斥责:“发什么愣,还不赶紧收拾!”
闻言,祁遇詹心里凉凉地感叹:啧啧啧,真是惨呐!
这边,祁遇詹看不见的地方,北磐阴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跪好,低头请罪:“北磐失误,请少爷责罚。”
“北磐,你最近行事太过于毛躁。”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的时未卿皱眉。
他正陷入沉思,今日那个骗子见他,不知对他身份是否心有怀疑,又是否会宣扬出去他哥儿的身份,如果真的宣扬他该怎么办。
即便如此,若真要对他做什么,时未卿又似有察觉下不去这个狠手,一时竟心绪翻腾如海,如浪潮般汹涌,极其阴郁烦躁,一经打断耐性全无。
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后,他眼神一动,刻意维持不耐,沉下脸色道:“马上收拾好,重新沏一壶送过来,再去找林观领罚。”
北磐背后之人一直未有任何线索,过于被动耗费时未卿精力,不如主动让北磐露出马脚,一来引蛇出洞,二来对那个骗子不舍得做的,那就由他和他背后的主子承担。
“是,少爷。”
这两天少爷不是把差事交给其他人,就是动辄呵斥,今天更是要对他处罚,怎么说他也是跟了多年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侍卫面前竟如此下他面子。
北磐低着头退出房间,眼里是因心有不满而生地不忿和怨恨。
一进正房,祁遇詹便被一阵馥郁馨香扑了个满鼻,四下寻找,在内间屏风出找到了源头,是一个正在燃着的雅致熏炉。
梧州宅院格局相似,此间正房也是如此,分为外间和内间。
祁遇詹从外间走到内间,顺势打量,视线自然略过墙上大家书画,架上名贵瓷器,案上大漆古琴,金丝楠木屏风和衣柜,上等绫罗的帐幔。
不亏是金尊玉贵的娇少爷,一个临时住处也要如此讲究,布置奢华。
祁遇詹没有忘了正事,他快速将使用过的茶器归整完,放在一旁待离开时带上,便开始寻找玉佩。
方才自开阔的外间过来,目光已仔细扫过,并未发现有可藏玉佩之处。
祁遇詹转身将视线落在了华贵的拔步床上,床内暗格也是藏匿首选,不过大多是个人私密的东西。
接拔步床之后,他又将其他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个遍,也都没有发现。
计划来林园前,祁遇詹设想过,若玉佩在此,很有可能被收在正房或书房,按照古人习惯,这两处还有可能设有密室。
既然明面之处都没有,有密室的可能性也就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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