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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朱景源越说越离谱,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朱景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说杀朱景源,便是要废他的太子位,皇帝都得过皇后这一关。
“也好,至少能给我个痛快,不必像老大老二一样,死得憋屈……”
老大朱景渝,当年有夺嫡之心,鼓动朝臣攻击太子,被朱咸铭一脚给踢死了。
而事后查明,其中还有老二朱景湛在撺掇,于是朱咸铭当即废其王位,并下旨将其永久圈禁。
在破败的王府中,朱景湛忧惧交加无人问津,不到半年便不治而亡。
所以朱咸铭不只是逼父弑兄,对自己亲儿子也是毫不手软。
有这样的爹在,也难怪朱景源忧惧交加,以为老爹也要对自己动手了。
“四哥,别忘了……娘还在呢!”
皇后杨清音,那是真正疼爱儿子的母亲,也是给予朱景源最多温情的人。
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朱景源在压迫下才没长歪,才会将善良仁慈种到心间。
“对……还有娘,还有娘护着我!”
一边说着,朱景源便踉跄起身,而后往书桌方向挪动去。
“四哥,你又怎么了?”
“我要给娘写信,娘会救我的……”
“四哥,你若这样做了,便会真的激怒老头儿,到时候只怕真的无可挽回了!”
“可我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拿起笔,朱景源显得格外无助。
“老头儿说咱们差事没办好,咱把他办好不就得了?”
“那又谈何容易!”
“只是不容易,又不是办不到!”朱景洪不以为意。
没等朱景源再问下去,朱景洪从他手中拿掉了笔,而后说道:“四哥,你先休息,有事一会儿再说!”
“身体是本钱,若你身体垮了,那岂不是便宜了老六?”
一番劝慰之后,朱景源总算是被说动,躺到床上竟很快就睡了过去。
心神俱伤,朱景洪是真的怕他倒下,那样就白让老六摘桃子了。
出了大殿,朱景洪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扰,而后便往校场方向去了。
何顾谨正按他的意图审案,此刻他只得静待局面发展,并就最新情况的做出反应。
这也意味着,他只能待在行宫,不能出去晃悠。
前几日何嘉言送来了武器铠甲,到现在朱景洪还没用过,正好今日拿来试试手。
事情吩咐下去后,自有侍卫官宦们忙碌,朱景洪则是换衣服去了。
眼下团龙袍翼善冠,显然不适合剧烈运动。
大约半个时辰后,应天行宫西侧马场内,朱景洪身着简单的黑色交领贴里,正张弓搭箭瞄着前方目标。
他手里用的是硬弓,有效射程起码一百多米,毕竟军中配发的还好些,要弄来何嘉言显然费了心思。
如今这时代,火枪已经大规模应用,但因其射速射程和精准度不够,外加成本比较高,所以未将强弓挤出历史舞台。
至少朱景洪手里这张弓,杀伤力绝对超过火枪。
今日除了试弓,他还要试铠甲和兵器,以及难度最高的骑射。
好不容易练一次,总得把会的都练一遍,如此也可更好契合这具身体。
确认瞄准了前方,朱景洪松掉了弓弦。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飞驰而去,轻而易举命中靶子,可惜没有正中靶心。
客观来说,七十米距离能射到这种水平,在军中已称得上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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