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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完手腕,接着就是脖颈,然后是身体其余各处……
谢麟安孜孜不倦,像是逡巡领地的头狼,一寸寸重新确认自己留下的印记。
云苒本来只是趁着青九备餐,稍稍闭目养神。
可在谢麟安推门而入的瞬间,下意识地开始装睡。
整理鬓角,尚且还能屏住呼吸。
当开始替自己抹药的时候,昨晚的屈辱再次浮现在眼前,鼻头禁不住酸涩。
而谢麟安的每一个动作,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令她感到不适。
不能睁开眼睛,不能推开,不能说话……
她就像是一具被宸王殿下看中,任意揉圆捏扁的傀儡娃娃,不得不屈服,实则内心早就已经空了。
“青九养好伤了,苒儿可还满意?能原谅阿兄了吗?”
谢麟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再次响起。
云苒稳住呼吸,偷偷咬住后牙,默默忍着。
“本来想去请长公主过来,给苒儿逗乐解闷。不过,她明目张胆带走了喝醉的徐卓光,过了一夜,犯了皇后的大忌讳,被送去东宫闭门思过了。”
云苒惦念谢楠月的安危,一颗心悬了起来。
谢麟安看在眼里,勾了一下唇角,轻描淡写道:“太子是她的嫡亲皇兄,苒儿不必挂念长公主受罚。她不来了,苒儿倒没新的话本看,阿兄命人出去找了。直接把洛公子请回来,只给苒儿一人写,如何?”
“……”
云苒的心倏地往下沉,她真的看不懂谢麟安了。
强取豪夺,强人所难,简直信手拈来,难道是权贵们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苒儿昨晚累了,好好休息。温尚书的家书,阿兄拿走仔细看过一遍,里头大有文章,等苒儿醒了,再一起参谋,好不好?”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信笺,原来是被拿走了!
“还有萧淮川。阿兄知道苒儿心善,肯定还惦记那家伙的安危。呵,他也是招人,裴首辅亲自送出城,也能中了埋伏!”
谢麟安说着冷哼一声,深眸如渊,紧紧盯着云苒的睡颜,眼珠不错。
眉峰蹙起,嘴角嗫嚅。
估计想要咬唇,佯装镇定。
这些小动作都被谢麟安看在眼里,他呼吸一滞,犹如万箭穿心,胸口闷得发疼。
“知道苒儿放不下他,阿兄派了青峪跟着。只是要不要出手相救,阿兄也拿不定主意。朝野凶险,阿兄不过是个闲散宸王,不能干预朝政……但苒儿要是能原谅阿兄昨晚的荒唐,不再置气,不再装睡,倒也可以帮帮忙……”
原谅他昨晚的荒唐。
不再置气,不再装睡?
什么嘛!
早就已经看出自己在装睡,故意用话刺激她的吗?!
“萧淮川好端端一个武状元,怎么会中了埋伏,深陷险境,还不是因为昨晚在宸王府受了伤!你让青峪跟着,还见死不救!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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