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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醒非看着这满屋的宝藏,黄金长枪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这些东西,本该属于更懂得它们价值的人,现在,它们有了新的主人。
腐臭的王宫里,血腥气渐渐被宝物的灵气冲淡。
刘醒非开始有条不紊地将这些财富归拢,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从今天起,这片粪土之上的一切,包括这些被埋没的宝藏,都姓刘了。
那些食人族用生命守护的污秽家园,最终只成了他行囊中不断增加的战利品。
这或许是对他们野蛮掠夺最好的讽刺。
他们抢走了无数人的性命与财物,却终究在更强者面前,将一切拱手相让,连带着那些他们从未懂过的珍宝,都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终于出了森林。
但眼前的情况,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刘醒非能够闻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腐朽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在他的眼前,情况的惨烈不比食人族的世界好到哪里去。
甚至可以说,眼前的景象,比他沿途听闻的任何描述都要残酷百倍。
残破的村庄里,茅草屋被烧得只剩焦黑的木架,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尚未收拾的尸骸。
不远处的空地上,数十根木刑桩歪斜地立着,桩顶的尸体早已干瘪,却仍保持着挣扎的姿态。
更令人齿冷的是镇口的空地上,数具躯体被粗壮的木棍从下至上贯穿,像串起的劣质玩偶,在风中微微晃动。
“这些疯子……”
堂娜多德哪怕是被深渊影响了,也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身后的护卫们也纷纷拔出武器,眼中满是惊惧与愤怒。
这些人原本都是出自塞莱斯教会。
她们虽然是被歧视,被迫害,但对于自己的出生地,仍然有一些感情。
所以看到眼前的惨景,都十分有感触。
刀,砍在别人身上永远是无所谓的。
只有砍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
此时。
此刻。
塞莱斯教会的术士军团正沿着土路巡逻,他们穿着绣着血色纹章的灰袍,手中的法杖不时闪过诡异的红光。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术士最先发现了刘醒非一行人,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法杖猛地指向天空:“异端!抓住他们!”
瞬间,十余名术士同时念起咒文,黑色的火球与墨绿色的毒雾铺天盖地袭来。
刘醒非脚尖在地面一点,黄金长枪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枪尖划过一道圆弧,竟将所有攻击硬生生挡在半空。
“我不主动找你们也就罢了,你们却主动来找我,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算了,都去死吧!”
他沉喝一声,枪身旋转如龙,带着破风的锐啸冲向术士们。
金光所过之处,毒雾瞬间消散,火球噼啪炸开却伤不到他分毫。
一名术士刚要后退,枪尖已刺穿他的胸膛,那诡异的红光在他眼中迅速黯淡。
远处传来更多的呐喊声,显然有更多术士被惊动。
刘醒非瞥了一眼身后绵延的森林——那是千船之国最后的屏障。
他猛地转身,黄金长枪重重顿在地上,金色的涟漪以枪身为中心扩散开来:“今天,就和你们好好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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