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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队回来了,我们赶紧下山吧。”扶着孙老太的妇人道。
“走走,快走了,哎哟我的老腰。”孙老太顾不得继续摘栗子,扶着老腰往回走,竹竿都忘了捡。
“阿梨,我们还打栗子吗?”
徐以然堵着气,“成天把她儿子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多么厉害,打女人这种事儿都好意思说,她那儿媳妇,不就是被打走的!”
“栗子当然要摘,山上就这么点栗子树,来都来了,不摘下回一个都没了。”苏梨仰着头,透过树枝的缝隙寻找栗子,“消消气。”
徐以然平静了片刻,跟她一起举着竹竿寻找栗子。
带刺的栗子哗啦啦掉落下来,又捡了大半筐。
苏梨舒展有点酸痛的手臂,突发奇想,“下回应该把招财带来,招财爬树快,爪子一勾掉一个,可比咱们慢吞吞寻着打强多了。”
猫儿身段灵巧,平衡力也高,那不事半功倍?
“下次那都明年了。”徐以然打趣道:“招财那身段,等明年不得胖成磨盘?一上树,整棵树都压塌了。”
苏梨笑容难掩,露出雪白的贝齿,很是赞同这话。
两人背着藤筐往回走,路上苏梨还看到上回夫君采回家插进竹筒的野花。
是白色,又不是纯白,在日光下泛着温暖的米黄,还是娇艳的花骨朵,肆意骄傲生长。
一路上都安静非常,进了村也静悄悄的,不见几个人影。
“不是说粮队回来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徐以然奇怪道。
路过孙家,还隔着老远瞧了眼。
门敞着,院里空空,一个人都没。
不像是人没出来,倒像是没人在家。
“可能都在村口?”苏梨望望日头,同样不解。
她们打栗子用了不少时间,按理说粮队早就各自回家了。
俩人不约而同加快步子。
秦家院子堆着几背篓捡回来的栗子球,秦春月把洗干净的衣裳一件一件搭上晾衣杆。
“春月,家里其他人呢?”苏梨把藤筐解下来,扔在地上。
“都去里正家了。”
秦春月拧着衣裳里的水,粗布厚重又沉,苏梨过去帮她一块拧。
“我听说粮队回来了,去里正家干什么?”
提起这个,秦春月神神秘秘,看苏梨时眼神里的崇拜掩都掩不住。
“四婶,你真的神了,不让咱家去白州卖粮,你知道孙大金他们去白州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徐以然也凑过来一起听,三人脑袋挨在一起说悄悄话。
“听说粮队还没靠近白州城门,就被别处赶来的灾民包围了,粮队才几十人,灾民足有好几百,个个饿狼似的,见着能吃的东西就扑上去抢,骡车上的粮食全都被抢光了!”
“啊!”徐以然震惊,“全抢了?!”
“对!不止粮食,连骡子都没回来呢!”
秦春月想想心里就发憷,“那些去白州卖粮的人家此刻都后悔死了,幸亏四婶拦着咱们家,不然这一年不白干?赔了粮食银钱都算好的,灾民有的还拿着匕首砍刀,不给粮食逢人就砍,伤到性命可要怎么办?”
“这么严重?”苏梨小脸浮上担忧,“是不是村里有人伤到了?”
“四婶果真料事如神。”秦春月赞道:“孙家的大儿子被砍刀砍了胳膊,失血过多,是被人抬回来的,大夫眼下就在里正家呢!”
徐以然:“……”
刚才孙老太的嚣张叫嚷要让儿子来打她历历在目,转眼人就被抬回来,真令人唏嘘不已。
“那大夫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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