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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没有想自己的名字,而是想自己居然要成婚了。
两天后,夜幕降临,银河高悬,凉风袭袭,又是一个美好的夏夜。洪山依旧在自己的小屋里乘凉,但是很快的他发现有些不对劲。是寂静,村子仿佛哑巴了,原本十分活跃的生物也像是失语了,四周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安静。洪山不耐寂寞,下到了堂前。
家里废墟的堂前位置,露天摆了几大桌宴席,却没有宾客,刘翠芬飘上前来,帮助洪山穿戴一新,让他等在门口,但是洪山却不知道要等什么。刘翠芬也不说明,只是退到一边,不再露面。一直到后半夜,洪山都开始饿了,才终于有了动静,屋后的天上居然下起了流星雨。
过了一会儿,等那些闪烁的光点近了些洪山才发现那不是流星雨,那是一支走在天上的队伍。先是一排纤瘦的小个子背着花里胡哨的旗子,旗子上写着“龙湾山神”、“威严”、“回避”等字样;之后是八个绿色的小个子抬着一顶造型奇特的轿子从天而降,轿子里一个肌肤赛雪的小娘身着红纱衣端坐其中,红唇星眸,光彩耀人,正是阿妹;轿子后面却是各种长相奇特,穿着怪诞的小个子。
他们皆是踏着虚空而来。落了地之后,一个和阿妹模样相仿的姑娘递给洪山一张狐裘,洪山抓着狐裘将阿妹从轿子里牵出,带到堂前主桌入坐。那些原本站着队列的各色小矮子就呼啦啦冲进堂前,吃喝起来。婚宴便开始了。
四周开始喧闹起来,这些矮人一样的各色怪人在家里一阵胡吃海喝,一顿杯盏碰撞,觥筹交错,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才歇下来,各自散去。等酒宴结束,已经是子夜了。面无表情的刘翠芬和宋来福走屋后走出来,开始打扫,洪山没有喝酒,脑子也是灵清,拉着阿姝也去帮忙,只见家里掉了一地的兽毛,鸟羽,树枝藤蔓等等,还有一些山里的黄精,何首乌,兽皮,野果什么的。洪山还偷偷乐呢,
等一家子打扫完卫生,父母便回底下睡觉去了。洪山牵着阿姝的手走到房前的晒谷场上,抬头看去只见星光照耀下的红衣阿姝娇艳欲滴,腹中一热。心中又想和她为爱鼓掌,当下也不避讳就上下其手,阿姝极为敏感,只一会儿便浑身瘫软,只是洪山要更进一步却被她阻拦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相公,我们成婚了,按照规矩,就要搬出去住了。”
洪山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听见耳中一阵呼啸,再回过神来自己和阿姝居然已经在一只山龟壳上了。它正驮着两人往山里去。
山龟速度很快,洪山下意识地回头往家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个妇人的身影从那破屋地下里钻了出来,身后的鬼差勾魂链一甩,嘴里喝道,“刘翠芬,下来挨打。”就把刘翠芬带走了。
山风呼啸,夜色苍苍,伊人在侧,香薰袭面。千般滋味,各色新奇,一只巨龟载着少男少女在树影里急掠而过,洪山最后一丝愧疚不舍也尽数遗落在了这万古长亘的夜色中。
又过片刻,终于到了目的地。在洪山眼前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奇妙的景色。
两人此刻正身处于一个山谷之中,两侧是高耸入天的峭壁,犹如刀切斧砍一般将天地分出界线,正面一道大河像是从天上挂下来一样奔腾不绝,一直到了眼前,汇成一汪数百亩大小的湖泊,驮着洪山和阿阿姝的山龟此刻正停在湖的中央,并慢慢往下沉去。湖泊周围是一圈高低错落的房屋,其中一幢高楼特别醒目,全部用石头砌成,形制看上去像是一座神庙。
正当洪山奇怪此地深夜为什么亮如白昼的时候,一颗颗璀璨的聚光灯从山谷四周腾空而起向他飞驰而来,依次排开,像是机场的信号灯一样从湖中央往神庙的方向排去。
接着阿姝兴奋地喊了一声“相公,我们到家了。”而正在找“飞机”的洪山,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双脚离地,漂浮在空中,阿姝盈盈笑着抓起洪山的胖手,翩然起身往神庙方向飞去。
灯自然是不会飞的,会飞的也不是灯。这方天地间也没有飞机这等物事,那是萤火虫,个头很大,在洪山随阿姝往神庙般的建筑飞去的路上担当着照明的工作。
湖泊也大,阿姝飞行的速度不快,湖中蒸腾的水汽不断侵蚀着洪山的身体,衣物首当其冲,全都湿了。正当洪山以为自己要被水汽侵蚀患下风湿的时候,终于上了岸,到了这时才发现周边的房子都是吊脚楼一般的木楼,干燥通风,但是隔音极差。这时出现在这潮湿大湖边也算正常。
再看身上,原本被夏天的闷热烘烤得外焦里嫩的身体此刻却已经被这湖水浸湿,显得十分湿润,洪山摸了摸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有些清凉,皮肤上有一层粘液,像极了初见阿姝时她身上的那层液体。再看自己的肤色,好像变得更为白皙了,皮肤之下还带着点翠绿色的氤氲流转。洪山有些莫名地看向喜笑颜开的阿姝。阿姝收起脸上的兴奋,说道。
“相公不慌,这是我山神领域,与你的世界有些不同,你入了此间,神魂浮夸,会虚浮在空中,而这山神湖中满是灵气,正好滋补你的神魂,最是合适。”洪山这才往脚下一看,却也发现自己已经很靠近地面了,“哦,阿姝,这还挺有趣的。”脸上却是微微一红。
湖旁围满了和先前在洪山家中吃酒宴模样的小个子,他们好似在庆祝,又好似在借机放肆。整个湖边一片喧嚣、混乱。有一瞬间洪山真的觉得自己来到了矮人王国,这里的人不仅长得矮小奇特,性情更是不羁。
他刚想仔细打量一番,却被阿姝打断了。只见一个和阿姝样貌相似,说话声音却很干瘪不带丝毫感情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就是当初到洪山家中通知母亲设宴的那位。“哼。”洪山对这位不知身份却对母亲丝毫不敬的娘家人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女人对洪山的故作姿态也不在意,面无表情地说,“阿姝,妹夫,你们是我龙湾山第一对成婚的新人,老祖传下话来,已经为你们在神殿边上立起新居。俗世中有说法,洞房花烛,一刻千金,外面的宾客自然有我们招待,你们这就回去新房罢。”女人说着便在前头引路,洪山依旧飘飘荡荡地着跟在阿姝的后头。
没几步,三人就离开了形骸浪放的人群,上楼进到新房楼前。新房不大,是一座独栋的双层小楼,下面是一层牲畜栏,上面是住房。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随意地埋了几棵蕨类植物,和平常见到的矮小植株不一样,这里的蕨类植物皆是高大茂密。
走过院子,登上几节木梯,进到房里。房间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床上罩了纱帘,别无他物。只在门后的墙壁上挂了一朵红色的花。等自称大姨子的女人退了出去,阿姝在房里转悠了一圈,不时在这瞧瞧,在那摸摸,最后一头倒在床上,显得颇为兴奋。
洪山也是有些高兴,笑着对女孩说,“阿姝先前不宿在这里吗?”他有些奇怪阿妹的表现。
“是呢相公,阿姝原先住在湖上。”阿妹抬起下巴,眼神灼灼地望着洪山,也不等洪山问她在湖上怎么住法,下一刻,却翩然起身,扑进洪山的怀里,紫色瞳孔里满是勾人的欲望。
青萝帐,俏佳人,花月夜,共婵娟。大床上,阿姝与洪山缠绕在一起,她很快脱光了男孩,然后手一挥,自己身上的衣裳就不见了。接着就跪坐在男人身前,把头埋到了身下,起伏不停。
一连数天,洪山和阿姝皆是在床 上度过,不过很快,洪山居然发现阿姝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子越发丰腴,皮肤不再细腻紧绷,身上的绿色也渐渐多了起来。自己的身子已经能够站到地上,皮肤下的绿色也更多了起来。洪山很担心阿姝的身子,也担心自己的身体,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纵欲过甚,阿姝毕竟年纪尚轻,万一伤了本源就得不偿失了。
阿姝却不以为意,一直索求无度,而洪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能干。每每皆是让阿姝乘兴而歇。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日清早,洪山醒转过来后居然发现自己的发妻不见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不辞而别了。
阿姝消失得毫无声息,小小的房间显然是藏不了人的。枯等了几天,洪山始终不见阿姝归来,加上这小房子里能吃的已经没有了。洪山只好出门寻觅。
这是洪山到这这么多天第一次出门,在陌生的地界,又与自己所生活过的世界完全不同,都让洪山惴惴不安,更要命的是,这地方不辨方位。这些都让洪山有些心烦意乱。
在门口踟躇了半晌,茫然四顾,洪山悲哀地发现只有那汹涌的大河,浩淼的大湖在他的脑海里存了些影像。
幸运的是,这地界居然也有活雷锋。一个浑身上下皆是墨绿皮肤的丑陋矮人告诉他,阿姝前几天进了那像是神殿,他们却称之为山神府的地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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