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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禁闭的手术室大门被打开了。
傅念晟听到一声沉闷的推门声,唐烈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去,情绪十分激动,“医生,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白人女医生摘下口罩,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安抚唐烈:“这位先生您别着急,您的太太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孩子……”
剩下的话无需再说了,谁都知道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已经六个月大的身孕大流血怎么可能还有孩子……
傅念晟怔怔地蹲了下去,甚至没有勇气去童乐的病床前看她一眼。
说不准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的。
他眼睁睁的看着唐烈冲过去推着童乐的床往一早安排好的病房里走去。
他以患者丈夫的身份跟医生交谈着,他们时而中文时而英语的话句一句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大出血……
身子虚……
这些词一个一个地像是重重的石头掉进了傅念晟的心里,砸的他的心都一片一片碎掉了。
这是他爱的女人啊,可是他给她带来了什么?
他给她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
傅念晟走到透明的玻璃窗病房里前,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唐烈为童乐忙前忙后的。童乐的麻醉还没有过去,她整个瘦小的身子躺在床上,好像几个小时之内整个人缩水了一般,又变成以前那样清瘦了。
傅念晟颓废地转身,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医院外面走。
童乐恐怕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了吧。
傅念晟一步一步远离了童乐的世界,仿佛走向了地狱。
洁白的病房里。
童乐醒来看到趴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的唐烈,心里猛的缩了一下,她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痛苦地哭出了声。
即使她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了,但还是把唐烈给吵醒了,唐烈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看着童乐静静的流泪,他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
童乐接过他递过去的手帕,不断地摇头,“不会了,不会再有了……”
她跟傅念晟不可能了,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唐烈听出了童乐的潜外话,突然有些不甘。他默默的陪了她这么久,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只有傅念晟?傅念晟到底哪里好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比自己认识童乐的时间久啊,而且傅念晟还有三年的时间不在她的身边。
他陪着她一起跳海,一起去加拿大,一起来奥德萨,他见证了每一次她孩子的失去,他精心照顾了她这么久,然而她的心还是在傅念晟那里。
难道他晚了一步就真的晚了一辈子了吗?
唐烈不甘,他真的不甘,很不甘心。
但是他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质问童乐,她现在还太虚弱了,他不能刺激她……
唐烈自嘲地笑笑,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初或许就不该去江城绑架童乐,要是他从不曾去过江城,也就不会认识童乐,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唐烈也说不准自己心里是后悔还是庆幸。
或许还是庆幸多一点的吧。
如果不是那时候去了江城,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碰到这么可以让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他也说不准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可就是牢牢地牵动住了他的心。
唐烈叹了一口气,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拎着一个餐盒出现在了童乐的面前。“来,先吃点东西,你的身子很虚。”
童乐苍白着脸摇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吃东西。
唐烈难得在童乐面前强硬一回,“不行,你必须吃!你不吃东西怎么把身子养好,怎么为你死去的孩子报仇?”
听到死去的孩子,童乐动了动,脸上痛苦的神色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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