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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六十多的老头子了,哪里还有精力到处找红颜知己?
“局势?什么局势?”
顾晨见老詹貌似要生气了,这才收起玩笑的态度。
“其实没什么局势,新帝登基大臣日子好过多了,俸禄也涨了不少,也不用担心砍头……”
詹徽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笑话,他会在乎那两个禄钱?
“你回来是任左都御史。”既不是钱,那就是权呗:“右都御史是陈瑛,是个样样都不如你的小毛孩儿,今年尚且不到三十岁。”
“这次陛下让他下江南去,重新编徭役名册来着,办的那些事儿,和你当年简直没法比。”
“刚好你回来了,好好教教他,让他长长本事。”
怪不得老朱很少重用年轻的,原来是因为年轻的不够老练啊。
“说得好听。”
两人斗了那么久,詹徽自然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不就是嫌活太多累得慌,这新人办事儿又不如你的意。”
“所以才将我薅回来,给你顾光曦减轻活计来了吗?”
从还是个小御史的时候就爱偷懒,现在也没变。
“老詹呐,还是你了解我。”顾晨也没遮着掩着,直接吐槽道:“这些新人没一个能跟你比的?”
“这些年给我累的,你看我头发就能看出来。”
“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都准备要辞官不干了。”
詹徽在京城的时候他名声可好了,后来詹徽走了事情只能他背他扛,好容易来了个陈瑛本事还不行。
一把辛酸泪啊!
詹徽斜着眼:“陛下肯放你走?”
别以为他不知道老朱家的德行,可不是你想不干就能不干的,看钱宰干到九十二岁就懂了。
顾晨再次感叹道:“老詹,知己啊,除了你再没人这么了解我了,不知我何时能睡到人间饭熟时啊?”
上菜的安子闻言撇撇嘴,作这首诗的钱宰干到九十二。
老爷您说呢?
“我自是了解你。”詹徽靠在椅子上,单手捏着酒杯把玩:“你老师,老韩都不如我了解你。”
他想说的是就算尊贵如陛下,只怕也没将光曦看透。
也就他和先帝,将此人琢磨了个万一。
顾晨:“要说活得开心,那还得是人家蓝玉大将军,你知道他从江南回来说了什么吗?”
“陛下说他此行辛苦,他说他此次一点儿也不辛苦,杀的五万多人太弱,没有一个能打的,他一点儿劲儿也没费。”
“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丝毫不用考虑这话能不能说,足以说明他活的简单,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就能活的开心。”
此案为永兴第一大案,是比洪武四大案中任意一案死人还要多的案子,史称"茶税案"。
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年男人,只需要几坛子酒便能彻聊整夜。
姚广孝的希望再次落空,忍不住把手中的佛珠丢老远。
“真没想到,当今居然有如此魄力还有如此远见。”
一边派蓝玉这种杀神去血洗江南,用铁血手段将新政实施了下去,向天下人展示了帝王之怒。
另一边却又舍得拉拢百姓与佃户,舍得用钱财安抚惶恐愤怒的百姓,告诉他们朝廷杀人是为他们做主。
如今百姓有了地可以种,对朝廷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地主也收拾了新政也推动了那天下还乱个屁啊?
难不成他姚广孝,这一辈子只能活在他顾光曦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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