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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一双眼睛怒视着萧廷宴,恨不得要杀了他。
这一刻,他彻底不再伪装了。也没必要再装,当所有的平静不复存在时,一切都没了意义。
“你居然敢打朕?萧廷宴,怪朕的心还不够狠,没在你年幼时,狠心除掉你。朕就不该估计那么多,不敢对你动手。朕就该,从你再次回到京都,就要出动龙卫,将你斩草除根的。”皇上眼底满是懊悔,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他悔不当初。
萧廷宴嘲弄一笑,他突然明白,有时候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像萧崇山这样的人,他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永远都只会在别人面前找错误。
别人都是错的,唯有他才是对的。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就是萧崇山深刻到骨子里的认知与思想。
萧廷宴俯身,勾唇冷笑着一点点地逼近皇上。
他冰冷的手掌,慢慢地触到他的脖颈。
而后,他的手掌一点点地收紧。
“父皇在世时,我们南储和梁国是和睦相处的。梁国南储边界互通,两国百姓关系融洽,商贸交易更是频繁……你再看看现在,自从你登基开始,你为了彰显你的野心,率先打破了这样的平静,兴兵讨伐梁国。”
“那一年,梁国的百姓死伤无数,梁国君王震怒,彻底与南储势不两立。自此就拉开了两国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战乱,居住在边境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这些年若不是边境有将军府,云傅清镇守边境,北地有我与十万将士镇压,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坐稳你这个皇位吗?”
“云傅清对你那么忠心耿耿,你因为一点点的忌惮疑心,就那么任由萧玄睿将他给逼死。九万云家军,那都是我南储铁血男儿,他们保家卫国,为了保护南储河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你们却因为私心,将他们统统都斩杀殆尽。”
“你害得民不聊生,害得士兵无辜惨死,逼得一代忠臣良将自刎,你残害手足,弑杀亲父……你就是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没有任何良知的恶魔。萧崇山,你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你还自负地觉得,你自己是英明神武,圣明万世的明君吗?”
随着萧廷宴的话语,他握在皇上脖颈的手掌越收越紧。
皇上呼吸急促,一张脸因为呼吸不到空气,而涨得通红。
他的手软绵无力的,掰着萧廷宴的手指。
气喘吁吁的低吼:“萧……萧廷宴你松开我,你……你这是要将我掐死吗?我……我现在还是南储的皇帝。你居然敢弑君?你是疯了吗?”
萧廷宴眼尾尽是腥红,他冷笑着凝着皇上。
一字一顿低声呢喃:“弑君?萧崇山你错了,真正要弑君的人,是你最疼爱的儿子。现在这整个南储,谁不知道,是萧玄睿对你投了剧毒,想要谋朝篡位啊?”
“现在整个皇宫都被我把控,我现在就算将你给掐死……也没任何人会怀疑到我头上。三天后,我就可以宣布你的死讯,再处置了萧玄睿……你们父子情深,我一定会让你们在地下团聚的。”
皇上被掐得直翻白眼,眼前一阵眩晕传来,现在的他置身在鬼门关,心里的恐惧不自觉地一点点漫了出来。
他不能死啊。
他还没活够呢,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只要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还有机会的。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活着,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哪怕,让他对萧廷宴低头,对他卑躬屈膝,他也不在乎。
皇上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不能死。
无论萧廷宴怎样羞辱他,怎么折磨他,他都不能死。
萧崇山眸光闪烁,开始软了态度,哽咽哭着哀求萧廷宴。
“廷宴……我,我是你兄长啊。我们是亲兄弟……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如果父皇在天有灵,他肯定不希望,我们自相残杀的。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你饶了我好不好?明日,我就写封罪己诏,将自己所犯的罪行,统统都昭告天下好不好?”
“我只求……只求你能饶我一命。这个皇位我也不要了,我把它还给你……你想要什么,我统统都给你。”
萧廷宴看着萧崇山就像是一条狗似的,对他摇尾乞怜,恳求他的饶恕,他眼底满是厌恶。
如今碰他一下,都让他觉得恶心。
他狠狠地甩开萧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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