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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动的手?”李璨问道。
两个凶手惊讶地抬头,不明白为何又说回死者。其中一人忐忑道:“是卑职不小心——”
他话音未落,便见眼前一道白光,脖颈间一片温热,血液冲天而起。
直到看见自己涌出的血,他才感觉到疼痛,捂紧脖子,瞪大眼睛想要求救,却已经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另一个凶手猛然跃起,便向外面逃去。
李璨并未去追。
他冷声道:“告诉太子,不准他滥杀无辜!”
声音清亮冷厉,传得很远。
国之储君,怎可如此暴虐不堪?
李璨走进院落,检查昏迷的护卫,判断他没有性命之忧,才走出去。
门外站着李璨一脸诧异的随从。
“刚才,里面冲出来……殿下不准卑职进去,卑职……”
“你去楚王府一趟,”李璨的脸颊挂着一道血迹,他抬手解下腰间玉佩,递给随从,“告诉他,这里出事了。”
随从离去,李璨步行回家。
他失魂落魄般,路过家门,才发现走过了,又走回来。
门房热情相迎,管家接过宝剑,婢女避在一旁。眼前的家是熟悉的,道路是平坦的,然而李璨每挪一步,都像用尽了力气。
他没有去沐浴更衣。
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衣服上又有血迹。他比任何时候都狼狈,却似乎忘记自己是个有洁癖的人。
他等在前厅,等那个年轻人手持宝剑,前来复仇。
他已经交代门房,不准拦林镜,让他进来,让他说要说的话,做要做的事。
然而直到天黑,直到第二日早晨,来的只有被赶走的裴氏族人、一些朝臣、太子幕僚。
没有林镜。
林镜呢?不会还没有回来吧?
林镜是被押回来的。
帮他望风盗墓的护卫只是收了一封信,便趁林镜正在吃饭,从背后袭击,要绑住林镜。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从火堆旁打到水里。林镜水性不好,被他拖入深水,呛得七荤八素,才拉回来。
“忘了告诉你,”这护卫笑道,“我叫陆水生。”
名叫水生,当然会水。
“你为甚绑我?”林镜问。
“是楚王殿下的安排。”陆水生道,“我曾犯下错事,幸亏楚王搭救,才让我免于刑罚。所以他说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楚王说,让把你带回去,关起来,不准走动。”
这等同于软禁。
林镜自然不服,所以等到了京城,他想了许多办法逃跑。没想到几日后,陆水生打开房门,神色有些同情。
林镜的心坠下去。
陆水生道:“你回家看看吧。”
母亲的棺材就停在院子里的灵棚下,荒谬到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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