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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严从铮开口。
“你要救李北辰,我知道。”李策道,“你信我,今日不光你想救他。”
严从铮面露狐疑,上前一步,摇头道:“这件事你不要管,叶娇也不要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情绪中有害怕对方被连累的担忧,还有面对心上人的丈夫,那种突如其来的固执和愠恼。
李策握住了严从铮的手腕。
或许是身体羸弱的缘故,李策的力度并不大。可他只是轻轻一握,却仿佛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力量,让严从铮跟着他挪了一步。
“从他们把火箭射入严府时,”李策道,“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皇帝知道叶娇的人在看着严府,严从铮如果跑了,就跟楚王府脱不了干系。
“劫囚是更大的罪过。”严从铮急道。
李策已把他拉到远处高墙下,站在漆黑的阴影中,凉声道:“所以这更大的罪过,让别人来做。”
“可——”严从铮疑惑地开口,与此同时,“轰”地一声巨响,地面巨震,远处的天牢腾起一股土尘,土尘散去后,有一处燃起火焰。
天牢内外顿时乱作一团。
“墙塌了!墙塌了!”
“走水了!走水了!”
“有人逃出来了,快抓人!”
……
狱吏和守卫忙成一团,果然有人从塌落的缺口向外逃去。
“怎么回事?”严从铮扭头看向李策,震惊道。
“快走!”李策向外走去,严从铮犹豫片刻,也跟着他。不知为何,远处忙乱嘈杂,李策却能找出一条安静的道路,并且有人给他们留了门。
从容前行,如同有人清道。
严从铮心神震动。
他是偷溜进来的,可李策竟能光明正大带他走出去。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不起眼的楚王,竟把大理寺收入麾下?
他们刚到门外,找到躲避之处,便听到杂乱的马蹄声向长街聚集,有人高举火把,大喝道:“大理寺有令!抓囚徒!反抗者就地格杀!”
也有人从天牢冲出来,急急地禀报。
“魏王跑了,李北辰不知所踪!”
“是谁劫狱?”前来支援的兵丁询问。
远远地,严从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刚才那个是栽赃,不过现在是你劫狱了。”李策道,同时嘱咐严从铮,“蒙上脸,北院墙外有马,你找到李北辰,必有人追击,到曲江池去,别的就看天意。”
“曲江池?”严从铮问。
“叶娇在那里。”李策道,“如果你相信她,就到那里去。”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散淡的笑,“我要去吃酒了,恕不奉陪。”
天牢大开,数百囚徒冲出去,在拼死一搏和原地等死中选择了前者。
吵闹的声音响彻半条街,在略微安静的某处,宰相之子傅明烛仰头喝下一壶水。
他的喉咙很干、嗓子沙哑,必须不断喝水,才能正常说话。
“严从铮得手了吗?”抹干唇角的水渍,他问道。
“那孩子混在人群中,”部下道,“咱们的人故意放水,没追那么急。他只要眼睛不瞎,就能找到。”
这名部下三十来岁,国字脸,穿着大理寺狱卒的衣服,那衣服不太合身,有些宽大。他说话时总垂着头,似乎在躲闪别人的审视。
“太不容易了。”傅明烛叹了口气,对那部下道,“今日咱们放火让他有机会逃命,眼见他翻进天牢,竟然没有得手。那断袖说得对,还得炸开个口子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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