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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亲说过,是骨气。
读书人要有骨气,要做朝廷的栋梁,做百姓的喉舌。
“母亲教我像梅花,凛寒不惧,”姜敏道,“如今出了事,再让我做回兰花,娇弱易折吗?”
姜敏走出门去,外面正是腊月天,严寒刺骨。
他看了看天,走到御街上,走向府衙。
这么久没有去兵部,不知道宋守节怎么样了,累不累,发脾气了没有。
一队禁军从他身边掠过,喊道:“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姜敏停脚,向那队禁军看去。
又一队禁军从他身边掠过,喊道:“叶氏谋反!查抄安国公府!”
姜敏神色震惊,看着远处再次扑来的禁军,一瞬间如坠深渊。
“军令——军令——”他们喊着,手举令旗向最近的城门奔去。
什么军令?
要打仗了?
姜敏只知道皇帝病危,楚王被幽禁府中,舒文出嫁,这种时候,打什么仗?
姜敏抬脚就跑,跑进兵部府衙,喘着气,被宋守节骂了几句后,知道了军令的内容。
太子命叶长庚放弃骑兵、放弃抵抗,只身返回京都请罪。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安国公府上下一百多口,立斩于城墙上。”六皇子府内,李璨听到了消息。
他借故没有参加今日早朝。太子早朝后听说叶长庚逼近京都,召朝臣议事,最后议出了决断。
斩杀叛将家人,也算是自古有之。
但叶长庚并未倒戈,他只是离开属地,跑来京都。
不,他带着一万骑兵。
这样来看,又像是要谋反。
不过谋反的话,一万人够吗?五十万还差不多。可他剑南道,府兵不足十万。
李璨猛然起身,忘记穿外袍,便走到廊下。
他踱了几步,浑然不觉得冷。
“来人,来人来人!”一连唤了几次,把随从吓得从外面冲进来,询问:“殿下,殿下有何吩咐?”
“能进楚王府吗?”李璨问。
随从摇头:“外面守得密密麻麻,地上天上,都有人盯着。”
“狗洞堵了吗?”李璨又问。
随从缩了缩头,很想说已经堵住了,但他跟着李璨这么多年,知道李璨最厌恶撒谎。只好低着头道:“没堵。”
“好,”李璨道,“你去钻一趟。”
楚王李策揉了揉鼻子。
他很想问对方为什么这么臭,但是想了想他这里很难进来,便也明白了。
“要洗洗吗?”李策好心询问。
李璨的随从跟李璨一样着急,表示还要再钻一次,不必洗了。
“有信吗?”李策问。
他坐在床上,看起来很不好。
随从道:“只有口信。”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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