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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地下室是你什么时候建成的?”
“那所疗养院的实际所有者是不是你?”
“指使卡车司机撞救护车,你是想杀人灭口吗?!”
他的音量一句比一句高,每一句质问都极有力度,最后一句话说完,在审讯室里甚至出现了回声。
吴韦函一直平摊在桌面上的手指缩了起来,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这是人在紧张状态下才会出现的反应。
孟钊紧盯着对面的吴韦函,沉默持续了一分钟、两分钟……他知道,对于此刻的吴韦函来说,沉默也是一种折磨。
片刻后,他两只手撑着桌面,上身朝吴韦函俯过去,这一次他压低了声音,在吴韦函耳边说:“你雇佣的那位司机,可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线索啊。”
“而我现在非常期待的是,等那些被救出的女孩一一醒过来,又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
“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是自首争取降低量刑,还是等我亲手挖出你更多的罪恶,吴韦函,你自己选。”
吴韦函的两只手握得更紧,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那个司机……那个司机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已经落入了警方的手里,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把自己招供出来了?!
而自己藏在家里的那部手机,居然也已经被警方翻了出来……
警方手里到底还掌握了多少证据?那些被他关在疗养院地下室的人会不会随时醒过来,一开始他就应该下手把她们杀了才对!
到底该怎么做……吴韦函的脑中迅速涌现出这些想法,坦白真的会降低量刑吗?沉默下去,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因为距离很近,孟钊可以看到,吴韦函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看来,对于事情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这种状况,吴韦函始料未及,已经到达了全盘崩溃的临界点。
孟钊盯着吴韦函的嘴唇从紧闭到微微张开,似乎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他在用沉默逼迫吴韦函开口。
正在这时,身后,审判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声突兀的门响声打断了此刻的沉默,房间里刚刚还高度紧张的氛围,因为这声门响而出现了松动。
孟钊立时皱起眉,转过头:“谁?!”
门外有人探进身,那人西装革履,递来一句话:“吴总,您有权保持沉默,我是您的律师。”
吴韦函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律师,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地,顿时松了口气。
“谁让你进来的?!”孟钊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了,“滚出去!”
急匆匆跟来的警察赶紧把那律师拉了出去,一边道歉说:“对不起孟队,我一时没拦住……”
孟钊走过去,抬手揪住那律师的领口,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彻底击溃吴韦函,从他口中套出真相。想到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的陆时琛,想到那些从疗养院救出来的昏迷不醒的女孩,他简直想一拳打死眼前这个律师。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那律师说:“妨碍执行公务造成严重后果,你这个律师,应该知道要承担后果吧?”
他用力把律师丢给身后那警察:“先把他带走,你一会儿过来找我!”
警察把那律师押下去,孟钊在监控室内来回走动,他无法平复自己的愤怒。妈的,再等五秒钟,他就能从吴韦函口中撬出真相了,居然因为一个什么狗屁律师的突然闯入而功亏一篑了!
身后,另一个负责记录的审讯警察也从审讯室走出来,拉上了门:“孟队,还接着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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