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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关二秃进包房时,率先听到的,就是他那位会带他飞的弟子在吹牛说:“我十四快十五了。”
这是喝了吗?
这又是有多盼大?你咋不说快十八了,再过五年。
此时,白慕言端酒杯的手也是一顿:见过为科举把年纪改小的,没见过许田芯这样的。
白慕言今日陪宴,刷新对许田芯知识面涉猎之广的认知。
首先,大家刚进酒楼时,小二认出来了,说许姑娘,里面上间请。
白慕言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外见世面,连最基础的该坐哪里都不知,就知道找空位坐下。
他正要帮许田芯解围安排坐席位置时,哪想到田芯儿已经主位主宾副主位安排的明明白白,还让他坐在靠门位置做副陪,落座间就把他的身份介绍一番。
自然,白慕言也明白了,作为副陪,自己的任务是喝酒。
接着不能菜没上齐就谈买卖,他正要找话题问问互市的事儿,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那面田芯儿已经和两位大掌柜,外带两位副手和四位镖师,谈天说地的聊了起来。
讲路线,讲地理,讲水陆怎么走,回程都能带一些什么货物,别放空车啊,还能赚点儿。
两位大掌柜连同在坐的都是买卖人,在商言商,自是一听这些聊起来就兴致浓厚。
难得的是田芯还能做到她自己话不多,让对方多说,且她自己时而开口说的话,让白慕言有种错觉,就好像许田芯去过那些地方似的。
坐过那些船,走过那些路。而且这要看多少书,才会知道当地盛产什么。
随后宴席开始,白慕言以为许田芯会着急谈买卖,没想到人还是不急,闲聊时说起,她想要定几套手术刀的事儿。
章掌柜说:“京城有一家李一针,专门做银针的,是传了四代的老手艺,你只要有原料,我还真与这代家主有点交情。”
药商万掌柜带来的副手问:“许姑娘想要什么料子?如果要全银的……”
“不瞒诸位,我要做至少两套,每套七十八件,全银我还真有些囊中羞涩。”
白慕言发现许田芯说这话时,她一点儿也没羞涩。
就好像缺钱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儿,她年少有为不自卑,身上有种莫欺少女穷的孤胆。
田芯儿说,除去一些银针,刀类她想要砭石的。
然后这几位掌柜们就议论开。
万掌柜放下酒杯说:“砭石这物价,你得泗水啊。那个谁,这回鲁州笔砚大掌柜老家就是泗水人吧?”
章掌柜眼睛一亮:“没错。”我给你喊来啊?
那位是泗水人,老家给帮忙运些石头应该是没问题的。
运来后,他再找京城李一针帮许田芯制刀和针。
白慕言听到田芯非常开心地说,看来今日这酒,本我就是后辈,我年纪再幼也非得抿一口不可了。
还张罗,看看客栈还有哪几位掌柜在,她诚邀。
在白慕言看来,然后就是莫名其妙换包房,喝酒阵容越来越大。
直到眼下关郎中来了,他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陪同关郎中一起敬酒。
因为许田芯已经离席和药商万掌柜,去旁边茶室单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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